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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了。
端木易怔住,沒想到玉嬌直言不諱,竟然自己把這番話說了出來。其實他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就算再考慮,他也不是諸葛均,自然無法預料到諸葛均會做什麼抉擇。
搖了搖頭,似乎十分憂慮:“我不知道。”
玉焦點點頭,知道他會有這個回答,倒也不在意。又說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賭?什麼賭?”
“賭——諸葛均會選擇誰。”
“這……”好像不大吉利吧?
玉嬌“嘿嘿”一笑:“賭注便是,將來諸葛均無論選擇誰,另一方都必須欣然接受並如平常那樣活下去。”
“呃?可是我們……”形同手足,死生相隨,難道都不算數了?端木易說不上來的一股失落。不過心中又嗤笑自己的異想天開,自己明明是以大局為重的,可以說,若是真有一天諸葛均讓逼他放棄玉嬌成全南臨的話,他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他心裡只有南臨,一直都是,他甚至,比諸葛均更加在乎南臨,更想讓南臨富強,壯大,繼而統一其他三國。
但是對於玉嬌此刻說出來的這番話,他竟說不上來的失落了。內心如此矛盾,如此掙扎。在玉嬌這雙平靜的眼眸底下,竟有了些自慚形穢。
“沒有可是。”玉嬌說道,“誓言是死的,人是活的。凡事都改與時俱進嘛……呵呵。”
“與時俱進?”他慢慢咀嚼這番話,發現苦口真莫過於良藥。這四字,真是一針見血,令他無地自容。
她的坦然,究竟從何而來的呢?端木易發現自己對玉嬌無法瞭解透。這是個雖然年幼,卻有著比海更為廣闊的胸襟,比山更為高遠的智慧。一生得女如此,夫復何求?儘管,她偶爾真的有那麼點任性加刁鑽。
“好了好了,”玉嬌拍了拍端木易的胸口,幫他將棉衣穿好,笑著說道,“剛才我跟孟巖說到要上船去探虛實。不過剛才跟你說閒說這些的時候,我又想到了個不必登船冒險的辦法。”
“嗯?”這小妮子的腦子轉得可真夠快的。端木易不禁失笑,不知該喜該憂。你永遠不知道玉嬌下一句話會說什麼,下一個動作會是什麼,而這些話語動作的背後又蘊藏著什麼樣的意義。
玉嬌得意洋洋地笑:“先不告訴你。對了,你剛才說我在試探你什麼,你可別瞎說。我原先確實是那麼打算的,但是後來想想,拿我自己的命去證實一個明擺著的事實,那多划不來。於是,我只是打算為那個事實做點什麼而已……你,懂麼?”
端木易抿著嘴笑:“明白,明白。”
玉嬌真想在端木易的臉上來兩下耳巴子跺了一腳道:“不說了不說了,孟巖還在外頭等呢”說罷就一個人鑽了出去。
端木易只好苦笑著尾隨。
孟巖見他們二人先後出來,忙躬身抱拳,道:“剛才屬下一直監視主船動靜,似乎上面有何爭吵。”
“爭吵?”端木易深思。
玉嬌可不管那些,道:“爭吵好呀,越爭吵對咱們越有好處。”
她就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
端木易的眼睛一亮,看向玉嬌,總算明白了玉嬌說的,想出的不登船冒險的辦法。其實秦丹朱是除了東珵國大太子以外最有機會成為東珵國國君的王子,所以此人的一舉一動對諸葛均來說,意義非凡。既然秦丹朱恰巧在麟州,且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他們這些甚為南臨死忠的人若不挖出些什麼來,就很說不過去了。
所以秦丹朱的秘密,非探不可。
究竟該怎麼探,端木易把決定權打算統統交給玉嬌。
孟巖不解:“爭吵就說明有商議,有商議說明有事情要發生。這怎麼能說對咱們有好處呢?”或許此刻船裡的一干人,正在謀算著南臨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