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命令士卒斬開周府大門,可那大門頗為堅固,士卒們只好將道旁拴馬的石樁搬倒了兩根,撞開大門。一行人攜了徐溫三人進得府中,又將大門重新合上,裡面用條石抵好,才鬆了一口氣。

徐知誥進得府來,便詢問徐妻原委,可徐妻此時心情還未平復,哭哭啼啼的徐知誥半天也沒問出個究竟來,沒奈何只得將一旁的徐宇喚來問清楚了事情前後經過。徐知誥聽到這裡,他對周隱與徐溫的舊事頗為了解,已經對徐溫為何突然發瘋症知道了個七七八八,心知這等病人往往是自己內心深處長期有鬼,又碰到外力的作用,整個人的精神處於一種很不平衡的狀態下,再突然收到驚嚇,整個人就會陷入到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以為四周都是對自己圖謀不軌的敵人,這個時候,你無論說什麼,無論對他做什麼,都會被當成謀害他的毒藥,只會適得其反。而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讓其慢慢靜養,讓時間來改變一切。但在這個節骨眼上明顯不適合。

想到這裡,徐知誥揮手招來兩名親信,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兩人聞言有些猶豫,徐知誥見狀立刻疾言厲色起來,那兩人見狀,只得躬身領命,之後來到徐溫身旁,此時徐溫也已經摺騰了好一會兒了,體力也耗費的七七八八了,那兩人趁徐溫不注意,一擁而上,奪下對方手中兵器,用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口中又用布團塞了,拖到一旁去了。徐妻見狀大驚,徐知誥上前解釋道:“義父大病初癒,又中了風邪,若是這般狂亂下去,傷了別人是小事,只怕傷了自己便糟了,就算沒有傷人,這般狂舞下去力竭之時便又是一場大病,眼下也無法請大夫來看治。孩兒斗膽先將其捆了,待到脫身之後,待到義父神志清醒了再向其謝罪!”

徐妻聽了徐知誥的解釋,又看了看一旁目光散亂,神情兇惡的徐溫,心知徐知誥所說不錯,只是看到平日裡沉著多智的丈夫此時卻人如同路邊的瘋人一般,再想起賣身投敵的親身骨肉徐知訓,不由得心中一酸:“罷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又懂得什麼,眼下這般時候,你義父又是這般模樣,也只能勞煩你多費些心力了!”

徐知誥聞言躬身拜了一拜道:“不敢,孩兒受大人恩養,便是粉身又豈能報得萬一?”正當此時,大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撞擊聲,夾雜了還有不少兩浙口音的喝罵聲,顯然是方才外間的鎮海兵尾隨上來了。

“糟糕,方才我應該將那石樁放回原處的!”徐知誥立刻就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原來鎮海軍追兵擊潰了守兵後,有人進到巷子中,看到地上剛剛被拔出拴馬石樁的土坑,再看看大門上有被撞擊的痕跡,便不難推測中有重要人物逃入這府邸之中,自然就追了上來。徐知誥趕緊命令手下士卒將一旁的幾顆槐樹的樹枝砍斷,抵在門口,又將不遠處明堂前的臺階拆毀,將石條搬到門後堵死。幸好牆外的追兵手中一時間能拿出來的器械也只是幾根拴馬的石樁,倉促間也撞不開周府的大門,有個膽大的不知從哪裡弄了具竹梯搭上牆,想要躍牆而過,剛剛露出頭便被牆內的淮南兵一箭射到面門,仰天便倒,後面的便不敢再上來了,只是在牆外破口大罵,倒也拿裡面的徐知誥一行人沒有什麼辦法。

徐知誥見牆外的追兵被擋住了,這才鬆了一口氣,方才他得知鎮海軍由南門破城之後,便領了兩千人前去抵擋,想要將進城的敵軍重新趕出城去。可兩軍剛一交鋒,便聽到己方陣中有人高呼“敗了”,他便看到己方士卒紛紛丟盔棄甲,四散逃走,他雖然連斬數名逃兵,可也無法阻止潰敗的局面。徐知誥見狀便知道事已不可為,只得帶了親兵向西逃去,卻沒想到正好碰到徐溫夫妻。他此時心知若是自己此時棄了徐溫夫妻,獨自易服逃生,還有一條生路;若是留在這裡與徐溫一起,定然死路一條,可他好歹與徐溫父子一場,如今徐溫神智混亂,自己棄之逃生,怎麼也說不過去。徐知誥正在猶豫不決,突然聽到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