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醞釀,早已化為了一種攝人的苦酒,讓人一飲則醉,若非是局中之人,是難以知曉其中滋味的。
過了半響,李嗣源哭聲漸停,他轉向西北方向跪下,磕了三個頭,滿臉肅容的禱告道:“父皇、大弟在上,歷經多年苦戰,邈佶烈終於入得汴京,定當覆其宗廟,掘墓鞭屍,以報大仇!”禱告完畢後,李嗣源霍的一下站起身來,大聲道:“走,進宮城!”
李嗣源一行人沿著汴京中軸大道一路而來,道路兩旁到處都是梁軍丟棄的軍器盔甲,這些汴京城中的守軍,大部分都不過是城中的富戶子弟,為了炫耀,而從軍的。這等人物最是貪圖逸樂,晉軍離汴京還有數十里地,他們便丟棄武器,躲到家中去了,有些還乘機四處剽掠,放火殺人,幸好有大雨,火勢才沒有蔓延開來。李嗣源一路上遇到這等盜賊,一律斬殺,懸首在坊門始終,很快就控制了汴京城中的局勢。
待到李嗣源一行人來到宮城前,只見宮門大開,一人被吊在門前,素袍赤足,披頭散髮,情形十分詭異,待到晉兵上城頭砍斷繩索,將那人屍體放了下來,早已都硬了,顯然已經死了好一會兒了。
李嗣源打量了一會那屍體,只見死者容貌生前倒是長的頗為俊雅,只是現在雙眼凸出,舌頭暴突,自然難看的很,這時,李嗣源突然發現死者胸口鼓鼓囊囊的,伸手一摸,卻是有個一錦囊,掛在頸子上,李嗣源正要開啟看看,不遠處的門廊人影一閃,趕忙喝道:“快,拿住那廝!”
天意 141黃袍加身
話音剛落,李從珂便催馬衝了過去,那人剛跑了兩步,便被李從珂從後面趕了上來,一把揪住背心,提了起來。李從珂打馬趕回,將其摜在地上,頓時摔了個七葷八素,呻吟不止。
“你是何人,為何在那邊窺探!”李嗣源沉聲問道。
“奴婢乃是宮中內侍,不合衝撞了軍爺,還望列位饒命呀!”地上那人抬起頭來,只見其面白無鬚,說話聲音也頗為尖細,身上衣衫正是宮中太監打扮,李嗣源冷哼了一聲,一旁的李從珂會意上前,扒下那廝的下裳,察看之後回頭低聲道:“義父,的確是個閹人!”
“你過來看看,這是何人?”李嗣源指著那屍首對那閹人問道。那閹人爬了過來,將那屍首翻過來一看,駭的大叫一聲,跌坐到一旁,好似看到什麼極為恐怖的事情一般。
“你認得這人?此人到底是誰?”李嗣源見狀,趕忙問道。那閹人卻好似瘋了一般,撲在那屍首旁,一邊連連磕頭一邊嘶聲哭喊道:“陛下,陛下呀!”
“陛下?”李嗣源聽到這稱呼,不由得大吃一驚,他趕忙開啟手中的錦囊,將裡面的物件取出一看,竟然是一枚金鈕盤龍玉璽,翻過來一看,只見玉璽表面上用篆書刻著八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形同龍鳳鳥之狀,竟然是秦始皇時製成,千餘年曆朝歷代相傳的傳國玉璽!
“義父,義父!”李從珂看到李嗣源站在那裡,看著手中的物件,一動不動,好似中了什麼邪法一般,趕忙一面大聲呼喊,一面搖著對方的胳膊。李嗣源這才從剛才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向那閹人問道:“躺在地上便是梁帝朱友貞?”
“正是萬歲!”那閹人抬起頭來,他額頭早已磕破了皮,臉上血淚交織,糊成了一片,一邊痛哭一邊答道:“昨天夜裡汴京城中便傳言沙陀賊已經過了虎牢,離汴京只有半日路程了,可城中精兵早已喪盡,控鶴、龍虎諸軍中只剩下些市人子弟,都棄了兵甲四出劫掠,城頭上連守碟的人都沒有。陛下敲鐘召叢集臣前來議事,商討對策,可卻無一人前來,奴婢本以為陛下已經出城逃走了,卻想不到,想不到……”那閹人說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放聲大哭了起來。
李嗣源走到朱友貞屍首旁,只見死者雙目圓瞪,臉上肌肉扭曲,舌頭突出,臉上滿是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