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也不在京城裡頭。”

眾人聽了都是大吃一驚,這話裡的意思豈不是說雪雁與外男有染?這可是汙人清白的話,寶釵這樣的性子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

惜春冷笑一聲插嘴道:“只怕不是姐姐記錯了,姐姐這樣有心的人,又怎麼會記錯。”這話聽著像是幫著寶釵說雪雁,可實際卻是在說寶釵別有用心,故意破壞雪雁的閨譽。

雪雁順著惜春的話,點頭笑道:“她是沒記錯,記得可清楚了呢。我哥哥因今年要去廣州,我生辰時回不來,便託付他的好友給我備一份賀禮。平日裡哥哥給我的東西都是新鮮的小玩意,如今他好友竟白花銀子備了這麼一套頭面來,我覺得沒意思,便拿去賞了人,只留了這兩隻釵子。不過樣子倒也新鮮,我叫人拿來給你們瞧瞧。”

說著雪雁扭頭去叫燕兒,讓她去把自個賞下去的那幾樣都拿來給人瞧瞧樣子。燕兒才轉身去了,那寶釵又道:“是我唐突了,我只是沒聽說過天香樓的東家與你哥哥是好友,一時困惑了下。”

雪雁冷笑一聲,厲聲道:“我自個都不知我哥哥有什麼至交好友,寶妹妹又如何知道的?敢問寶妹妹是同我哥哥熟識,還是同那天香樓老闆熟識?”

第二百三十三章 藕香榭上

雪雁這話說出來,寶釵當場就愣住了,好在鳳姐這時候才來,打破了屋裡的僵局。“我又遲了,老祖宗莫怪,藝哥兒早晨吵著也要來,我哄了好久他才作罷呢。”

賈母笑著道:“該抱過來一起玩的,他才多大點,這裡都是他的長輩,哪裡就據著這些個。”

鳳姐一甩帕子:“嗨,他哪是為了玩啊,他不過就是饞那口螃蟹,我同他說了,一會一定送幾個過去給他,他就樂得不來了。”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來,鳳姐又道:“如今園子也擺好了,螃蟹也做得了,咱們是不是先往那邊去了,邊賞花邊玩笑?”

賈母帶頭站了起來,大傢伙也忙跟上,就往那園子去了。

桌子擺在藕香榭裡頭,因那亭子是在水上頭建的,還要過一座竹橋,賈母才走上去,寶釵便趕上去扶了,口中道:“老太太放心的走,這竹橋本來就該‘咯吱咯吱’的。”

眾姑娘在後頭看了,互相使眼色,心裡沒得悱惻這馬屁精兒,一家子的親孫女,偏她顯得孝順。

進了榭裡,見欄杆外另放著兩張竹案,一個上面擺著杯盞酒具,一個上頭擺著茶具和各色盞碟。那邊有兩三個丫頭扇風爐煮茶,這一邊另外幾個丫頭扇風爐煮酒。賈母忙笑道:“這茶想的很好,地方也乾淨。”

寶釵得了誇獎,羞的滿臉通紅,又兀自與賈母客氣,扶了賈母去坐。統共分了三桌,賈母,薛姨媽,王夫人,邢夫人一桌。本來邢夫人不肯坐,鳳姐上來勸道:“母親只管坐著享受,還有我們呢。今兒我和大嫂子伺候,用不著母親動手。”

賈母心情很好,便笑著說道:“你媳婦兒叫你坐了,你就坐下。今兒是薛姨媽家請客,你論理該是客。”

邢夫人聞言,這才捱了賈母對面坐了。另又有寶釵與三春一桌,湘雲黛玉與雪雁一桌,鳳姐與李紈都設有虛座,但因要伺候婆婆和老祖宗,兩人皆不敢坐。

一時間螃蟹端了上來,寶釵又叫人在那邊廊上設了兩桌,讓那鴛鴦,琥珀。彩霞,彩雲,平兒去做。又另叫人端了兩盤去趙姨娘那兒。

湘雲冷眼看著,湊到雪雁耳邊悄聲說道:“瞧,她依舊是會做人的。你那日不曾給姨娘送過魚,她今兒倒記得這個。”

雪雁點頭笑道:“這本是我的差錯,倒論不到她的頭上。趙姨娘是探丫頭生母,我平日裡在這裡少,一時也忘了。”

黛玉聞言淺笑啄了口酒,拿眼打量探春,見探春面無表情。她也不多言語。鳳姐在賈母那桌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