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震懾心魂了。

“鳥兒呆在鳥籠,自有鳥兒的樂處所在,古往今來,不少文人雅士附庸風雅,又有多少人是流傳於世。我們都不是鳥兒,如何知道,呆在鳥籠不是它的選擇,你我都不是鳥兒,又豈知它的叫聲中是喜是悲?”軒轅澈輕聲道,雪紡衣袖在空中輕微一劃動,劃出一道絢麗的弧度,輕愁染眉梢,淡喜生心頭。

“是,你我是不是鳥兒,不知道鳥兒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可是,軒轅澈,你養過鳥嗎?你養了許多年的鳥,一旦你開啟了鳥籠,它一樣會展翅高飛。”鳥兒追尋的是自由,而不是禁錮,帝王要的是政績而不是悠閒。

不管人對名利看淡到何種程度,都希望流芳百世,而不是成為亡國之君。

她也微有疑惑,軒轅澈和軒轅霄是一母所出,為何還會如此咄咄逼人。近幾天朝廷上的風聲鶴唳,後宮也微有動靜。

或許,皇室,真的不應該寄予親情的渴望吧!軒轅澈和軒轅霄的行為都耐人尋味,而若她猜得不錯的話,過幾天,那位傳言中的太后,她的姑姑也該回京了吧!要是耐得住,才怪!不是每個人都像柳芷雪那般沉得住氣,在柳芷絮的記憶裡,從未見過她驚慌失措的一面,有的只是沉靜和篤定,如一股沉雪,凝聚清華。

“我以前養過一盆金魚,我很照顧他們,有什麼話都會對著它們說。在我八歲那一年,……東宮突然有一天變得很陰暗,很陰暗……我把魚缸裡的水都倒得一乾二淨,然後就靜靜地看著它們的眼神,至今猶記得,那時候的感覺,是一種野獸的嘲笑。”軒轅澈平靜地道,回想起那一年,一個清秀絕倫的孩童,睜著一雙妖魅的眼,掛著一絲邪氣陰暗的笑,殘陽泣血下,眼睜睜地看著所有的金魚慢慢地餓死在魚缸裡,那是他最喜愛的寵物。

好遙遠的回憶了,如上輩子的事情,軒轅澈這時有點厭惡自己竟然還能記得如此的清楚,雖厭惡,卻還是牢牢地鎖在記憶的深處,是一種赤裸裸的提醒。

成王敗寇!好一句成王敗寇!

一個閨閣之女,能有此般見地,實屬不易。

他透出的沉靜安寧得讓人害怕,茉歌看著很不解,想不出如溫玉的他亦會有這般殘酷的一面,是不是所以的人,都是魔鬼和天使的結合體呢?

和風吹,雪紡飛,綠草茵茵,墨絲輕揚。軒轅澈的把玩著剛剛雕出的珠花,狀似牡丹,一朵白牡丹,他細細地把玩著,問:“茉歌,你說說,你對北庭暗殺事件有何看法?”

“你不是不關心嗎?”茉歌反笑,問道,軒轅澈目光澄澈,纖細中偶然透出的沉穩讓她明白,他其實心如明鏡。

“關心和了解是兩回事,我想知道你的看法。”

“我區區一個女子,見識淺薄,如井底之蛙,能有什麼看法,你似乎問錯人了,應該找你的謀臣來問。”茉歌笑道,初試鋒芒,又何必?

很多事,心裡明白就好,此次北庭暗殺一事,茉歌敢肯定,南舒文一定有份參與,不過手段狠辣得令人無法領教,竟然犧牲了手下兩位得力愛將去換取北庭郡王和柳靖四名大將的性命,雖贏,卻贏得不過光彩,好的戰略家,會不費吹灰之力而控制全盤。

“見識淺薄……”軒轅澈喃呢,仰首望天,皇城的上空,如凝聚了一股鬱氣,久久不散,是誰的冤魂在盤繞,擾人清夢。

“你可知道,這四個字出自你口,如諷刺世人。”

“只是實話實說而已!”茉歌笑道,對軒轅澈,她似乎頗有耐心。

“左相和右相,朝廷兩相之爭,你說誰會贏?”軒轅澈收回天際的眼光,回頭問。

“你又問錯人了,這事該問老天,沒有人能夠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麼。我們連下一秒是否能活著還是個問題,又怎麼會預料到別人的事呢?”茉歌笑著練功——太極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