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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
士農工商,商者最末。提起商賈,大臣們都有奸猾狡詐的印象,這是他們從小被灌輸的觀念,聽說海商有枉顧禁令出海的可能,大臣們都先顧著生氣去了。
眾人紛紛看向何澤,何大人,您這轉移話題的本事可真不小,竟將我等都繞進去了。您是怎麼拐到這兒的?
您說的確實是朝廷大義,擲地有聲!但與議題無關,這些話不頂用。
何宿滿面尷尬,方才有多得意,現下就有多窘迫。
邵英暗暗皺眉,何澤能坐上閣老的位置,學問和才智都堪稱上乘,如今卻在庭辯中出了這樣的紕漏,輕易偏離議題。
若是出於有意,說明何澤為了駁倒沈慄已經不拿庭辯當回事,狡逞口舌之利;若是無意踏錯,就更了不得,堂堂閣老,連議題都抓不住,像話嗎?
這樣的夯材,居然還站在朝班前列,參與國事!
輕聲冷笑,皇帝心中明白,何宿本不是蠢人,之所以會犯這樣的錯誤,多半是如他那個不爭氣的侄子何澤一樣,既輕視沈慄的能力,又滿懷報復之心,故此與沈慄爭辯時漫不經心又急於求勝,單為反對而反對,才會顧此失彼,偏離話題。
得意失智,失意失矩,看來何家子弟是真的不成了。皇帝漠然想道。
當著滿朝文武出醜,何宿無地自容。方才還覺著由自己親自上陣駁斥沈慄十分痛快解氣,如今才體會到身為閣老被一個剛入朝堂的後生晚輩駁倒究竟有多麼難堪。
何宿只顧著注意同僚們的或戲謔、或幸災樂禍、或譏諷的神情去了,卻沒發覺皇帝看向他的目光越發不滿。
“沈慄,”邵英的問話為何宿解了圍:“你繼續說。”
“皇上,諸位大人。”沈慄恭敬道:“禁海有害無利,下官接著談論發展海貿的利弊。”
“其實如今沿海一帶的海商已經不少,只不過朝廷之前並未多加重視罷了。因此,被各地轉運司記錄在案的海船並不多,而運轉司則依據這份名單來收繳商稅的,”沈慄頓了頓,強調道:“也就是說,沒有被記錄在案的商船是不向朝廷交稅的。”
“李意,”聽說就逃稅的,邵英立時點了戶部尚書的名:“果真如此?”
“回皇上。”李意躬身道:“據聞近年來沿海往來船隻漸多,前歲齡州運轉司使廖樂言曾上折言當地貨船屢有逃脫者,因轉運司並無糾察之權,只能聽其離去,無法可施。更有鄉民糾結互保,彼此通風報信,屢禁不止。”
“朕怎麼不記得?”邵英皺眉道。
“回皇上。”封棋出班道:“確有此事,只是當時朝中正忙於三晉之事,皇上當時令臣等商榷此事,容後再議。臣等以為,齡州運轉司事乃地方職司故此令發回齡州府自行處置。”
邵英想了半晌,方才有些印象:“此事可有下文?”
封棋道:“臣未聞齡州府有相關摺子。”
“那就是沒有了。”邵英不悅道:“李意,去歲齡州運轉司上繳海貿商稅是多少?”
“回皇上,”李意道:“計有十一萬緡。”
“十一萬,”邵英沉思道:“朕當年做皇子時,也曾牧守一地,知道些地方政務。這商人們若是無人管束,能有十之四五自覺繳稅都要稱一聲民風淳樸,唔,不只是商人,從地方豪強到升斗小民皆是如此。若能與地方官吏勾結,怕一個子兒都不肯繳。齡州一年能有十一萬的海貿商稅,那實際上朝廷應得的至少應有二十五萬到三十萬緡左右!”
大臣們均倒吸一口涼氣。盛國不單有齡州一個運轉司,若是一地就能有這麼多稅款,那……海貿還真是個生錢的簍子!
以前怎麼沒注意到?早知如此,我也應該叫家裡(門人)想法子弄條船。
“皇上,諸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