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值得你愁?不聽話就打!一頓不行打兩頓,兩頓不夠打三頓。總能記住。」

邵耀宗還以為她有什麼法子,「春分,棍棒底下出孝子是以前。」

「這個法子再過一百年都好使。除了那些是非不分或者拿孩子撒氣的,我就沒見過打壞的。只見過慣壞的。」

邵耀宗:「你小時候岳父也打過你?」

「他沒養過我,憑啥打我。」

得,這茬也不能提。

邵耀宗想了想:「先睡吧。」

杜春分暫時不困:「以後我收拾她們,少給我扯後腿。心疼也等我打完再心疼。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不知道她有一身功夫,邵耀宗嗤之以鼻。

知道她的能耐,邵耀宗只能說:「好!大小事都聽你的。」

「那你還給老杜饅頭和糟魚?」

邵耀宗詫異,糟魚她也知道啊。

杜春分想翻白眼:「我的東西我不知道多少?」

邵耀宗尷尬:「真得睡了。我明天早上得訓練。」

去年像這麼冷的天,不攤他值班的時候不用早訓。

郭師長和趙政委合計,外面那麼亂,工人無心上工,軍人無心訓練,肯定有所懈怠。他們部隊偷偷努力,時局穩定下來,一定能驚艷所有人。

然而底下很多人不以為然,所以這個計劃只有師長和政委知道。

倆人不解釋,包括邵耀宗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軍區也這麼幹。

杜春分聞言道:「快過年了。」

「去年年三十和初一沒能在家,今年應該能在家過。」

邵耀宗猜的沒錯,有家屬的都被師長放回去過年。他和趙政委陪部隊的官兵過年。

話又說回來,連著鬧騰兩年,軍屬們習慣了,也懶得再關注報紙上的新聞。左右不過那些事,再鬧也鬧不到邊區。

邊區的軍屬們的日子又恢復了以往的平淡。

不,比以前還要平淡。

以前陳月娥之流還敢沒事找事。現在怕被扣上一頂反革命帽子,連最好欺負的邵耀宗也不敢欺負了。

鬥轉星移,冬去春又來,日子不緊不慢的如溪水般緩緩流到一九六九年萬物復甦的時節。

春日暖洋洋,脫掉一冬的大襖,換上薄薄的棉衣,手腳不再冰涼,活動開了,閒來無事看一眼報紙,卻看到蘇聯老大哥襲擊邊防部隊巡邏人員。

蘇聯雖然離他們有點遠,這事依然在部隊掀起軒然大波。

邵耀宗他們也是邊防軍啊。

一時之間孔營長跟邵耀宗的矛盾沒了,陳月娥也沒工夫整天盯著杜春分。

上面要求全黨學習軍事,注重戰爭,準備打仗。街上的「紅袖章」都少了許多。

全軍各部隊相繼召開備戰訓練會議,寧陽戰區自然不能例外。郭師長和趙政委被喊去寧陽開會。路過寧陽市區,習慣性看看杜啟元。

警衛員準備拐彎的時候,師長喊停,這時候再去不合適吧。

隨後想想,也不差半小時,於是還是去公安局跟杜啟元打聲招呼。

趙政委發現他毫不意外,不禁問:「杜局知道我們會來?」

杜局笑道:「公安局的人都是軍人。他們又不是不跟外界聯絡。」此時也沒有人腳跟腳跟著他,他說話也方便,「你們不來,我過幾天也得找個機會給你們打電話。」

電話需要轉接,還有話務連的人聽著,能不打他是儘量不打。

杜局:「前年年底你們跟我說部隊有幾家跟小杜不對付?」

「你有辦法了?」郭師長問出口明白了,「這次的襲擊事件是個機會?」

趙政委接道:「調他們去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