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密函放入袖中,折身,向那張鑾椅走去。

“皇上,天色尚早,要不您先回去歇息。”李公公低聲勸道。

孤夜孑雙手張開,垂於椅把上,面朝南方,將宮內的一切動靜盡收於眼底,他知道,風妃閱還在等著自己回去。一手撫上額頭,他身子窩入椅背,“不用,你先退下。”

李公公見他執意,接今後,只得彎腰退下。

大殿中,只有男子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發出的聲音,蟄伏的眸子落向殿外,尊貴而慵懶。

一夜間,君府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下至丫鬟僕人,全部被捉拿起來,家中被抄,大夫人當時便成受不住,暈了過去。

天剛放亮,康將軍便帶來好訊息,皇帝即刻擺架,連日在死牢中準備提審。

相較於他人的反應,君相爺倒是穩重的多,這一日雖然來的快,卻早在他預料之中。

陰暗潮溼的死牢內,二夫人正掐著大夫人的人中,希望喚醒她,外頭,侍衛恭敬的通報聲傳來,她抬眼望去,卻並未見到皇帝身影。

一間暗無天日的牢房中,破舊發黴,較為怪異的,便是在正中間擺著一張格格不入的金質鑾椅,君相爺手腳上帶著鐵鐐,才不過短短一夜,就像是蒼老了一旬。皇帝雙腿交疊,坐了下來,兩名侍衛將他按倒在男子身前,邊上,還有刑部吏官嚴守以待。

“老臣參見皇上——” ——3Q手打

“君相爺,你可知朕為何要治你君家的罪?”孤夜孑傾身上前,言語犀利。

君老爺抬下頭,視線依舊平靜,“恕臣愚昧,臣不知。”

皇帝瞭然輕笑,果然是老狐狸,死到臨頭嘴巴還這樣硬,“自炫朝建立以來,君家一直是朕的左膀右臂,只是朕沒有料到,朕最信任的君將帥,竟有通敵叛國的一天。”皇帝語氣隨之陰森,話中,分辨不清喜怒。

君老爺兩眼斟酌,幾於是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皇上冤枉,小兒他一心為炫朝效力,絕不可能做這種事,定是有人冤枉了他。”

“哦——”皇帝刻意拉長口氣,繼而捎帶怒意說道,“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他了?”刑部崔大人在接到他的眼色後,將那封密函攤在盤中,遞到君老爺面前,“這就是君將帥通敵的證據,要不是被中途截獲,後果不堪設想。”

君老爺身子湊下去,在看見君隱的親筆書信及上頭內容時,整個人明顯僵硬,老臉慘白畏懼。皇帝不動聲色,身下跪著的人不愧是權傾一時相爺,不過半刻功夫便恢復冷靜,“回皇上,字跡是犬子的沒錯,君家世代忠良,這其中必有冤情,犬子他作為炫朝將帥,斷不會做出這種謀逆之事,還望皇上明察。”

“明察?如今證據確鑿,朕勸你還是乖乖簽字畫押的好。”孤夜孑見他冥頑不靈,當下拉下臉。

“皇上,”君相爺挺起胸膛來,“老臣無罪可認,君家是冤枉的。”

“君相爺,你還是乖乖認罪的好,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刑部尚大人出口相勸,一旦進入死牢,有幾個不喊冤,又有幾個到最後不乖乖認罪的?

“君家世代為炫朝效力,老臣不信,景後會落得個屈打成招的下場。”他語氣剛毅,顯然不會輕易招供。——3Q手打

孤夜孑冷著俊顏,一掌用力擊在桌面上,“忠良?你君家通敵叛國,欲加謀反的野心也不是一天兩天,再加上君宜背地裡私通淫穢,這一條罪,就足夠讓你們死上千次萬次!”

“皇上——”君老爺聞言,彎下腰在地上磕個響頭,“君家管教不周,出了這等辱沒家門的女兒,是我君家不幸。如今她事情敗露,老臣先前亦是一無所知,皇上若想治罪,臣決不為她求半分情,君家已經沒有這個女兒。”

孤夜孑屏息,好一個狡猾的老傢伙,以為這樣,便能逃脫罪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