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恆像是聽到什麼笑話。

“還能為什麼?自然是因為:霍俞成身上,有你想要的東西!”

這話說的直白,所有人都很清楚,霍俞成最大的價值是什麼——兵權!

和定北侯沈侑嚴以及鎮國將軍馮承這種早年跟著太祖太宗皇帝打天下的將領不同,霍俞成是真正從小兵一步步靠著軍功打上來的。

他出身平凡,卻天賦神力,少年時期便練就一身好武藝。

更難得的是,他是個天生的將才。

征戰沙場數十年後,他早已重權在握,一呼百應。

蕭成煊是皇子,要說不想要最上面那個位置,鬼都不信。

他想拉攏各方勢力為自己添勢也實在再正常不過。

蕭成煊被說中,頓時激動起來:“葉恆!你休要小人之心!”

“我小人之心?”葉恆乾裂蒼白的嘴唇扯出一個嘲諷的冷笑,目光緩緩從四周掃視而過,故意在謝沛的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陰惻惻開口,“你出身尊貴,背有靠山,原是沒什麼可擔憂的。可自從三殿下在邊疆第一次立下軍功開始,你可曾睡過一個安穩覺!?”

人群中傳來隱隱的倒吸冷氣聲。

瘋了!

葉恆真是瘋了!竟然連這種話都敢直接說出口!

蕭成煊的條件的確得天獨厚,母親是寵妃,外祖是內閣首輔蔣兆元,自己也是文武雙全,極為出色。

陛下皇子不多,越發顯得他卓爾不凡。

這也是為什麼陛下對他幾多看重。

許多人都預設,儲君的位置非他莫屬。

可沒想到,三皇子蕭成祁突然冒了頭。

原本沒人覺得他能對蕭成煊造成什麼威脅,可時日漸長,他在邊疆竟是越戰越勇,軍中聲望也日漸高漲。

蕭成煊怎麼能不擔心?

他身後雖有外祖一派的支援,可那些都是文臣。

蕭成祁如果真想一爭,未必沒有贏的希望!

所以蕭成煊很急。

他盯上了霍俞成,想要將對方歸為己用。

畢竟如今朝中數得上的武將裡面,也就霍俞成沒有任何站隊傾向,能讓他爭取了。

可他沒想到霍俞成竟是個油鹽不進的。

任由他如何勸說,各種威逼利誘,都始終不曾動搖,絕不踏足這趟渾水。

蕭成煊由此生恨也並不奇怪。

前因後果,眾人只聽寥寥數語,就不難想明白。

只是沒人敢如此直白地將這些東西攤開說罷了。

尤其是當著穆武帝的面!

皇家血脈,手足相爭,並不稀奇。

可要是擺上來,就太難看了。

穆武帝的臉色已經陰沉得能滴下水來。

不過葉恆不在乎。

反正這條命是撿回來的,他還有什麼可畏懼的?

蕭成煊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三弟立功,乃是他自己爭來的,我身為兄長,有這樣的弟弟,高興驕傲還來不及,怎會害怕?”

他深吸口氣。

“我的確對霍俞成十分欽佩,幾度想要引為摯友,但他為人清直,從不與權貴官員過多聯絡,除了離京前那一晚為他餞行,我與他之間,再無多餘往來!說到底,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怎麼到了你嘴裡,竟值得我籌謀佈局,狠心將其一家盡數坑殺嗎?!”

“葉恆,你如此汙衊於我,未免也太過惡毒!用心實是險惡!”

眾人聽到這兒,也是忍不住暗暗交換眼神。

蕭成煊這話……好像也不無道理?

再怎麼說,他也是皇子之中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那一個,就算一時爭取不到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