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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樣,對不對?”
“我覺得休息的時間不該拿工錢,”他說,“原來你是從亞拉巴馬州來的。”
這下她開始告訴他了。她臃腫的身軀坐在麻布墊子上,面色沉靜安詳,他也同樣靜靜地望著她;她告訴他的事比她自己意識到的還要多,因為她不斷在對陌生人重述,在他們中間,她以季節轉換的不慌不忙、無憂無慮的速度已經旅行了整整四個星期。拜倫腦子裡出現一個遭受背叛和拋棄的年輕女人的形象,她不明白,還不知道自己並不姓伯奇。
“不,我想我不知道他,”最後他說,“總之,今天下午除我以外這兒沒有別的人了。其餘的人看樣子多半上那邊看大火去了。”他指著那邊樹林上空因無風而高聳直立的黃色煙柱。
“在進城的路上,我們從馬車上就看見了,”她說,“火勢真大。”
“那是一幢大房子,年代很久了。沒有什麼人住,只有一個女人獨自住在那兒。我想現在鎮裡還會有不少人說這是她的報應。她是個北方佬。她家裡人是南方重建時期來這兒的,來煽動黑鬼的。她家有兩個人為此送了命。人們說她現在還跟黑鬼來往密切。黑人病了她就去看望他們,好像他們是白人似的。她不要廚子,因為要有就得是個黑人廚子。大家說她口口聲聲稱黑鬼和白人一個樣,所以從沒有人去她那兒。除了一個人。”她望著他,認真在聽。可他並不注視她,反而把視線移開了一些。“說不定有兩個人,就我所聽說的。但願他們及時趕去幫她搬出了傢俱。也許他們去了。”
“也許誰去了?”
“兩個名叫喬的人,住在那個方向的某個地方。喬·克里斯默斯和喬·布朗。”
“喬·克里斯默斯?這名兒有點兒怪。”
“人也是個怪人呢,”他的目光再次從她那專注的面孔移開,“他的夥伴也是個怪人,名叫布朗。原先也在這兒幹活。可是現在兩人都不幹了。我看這對誰都不是什麼損失。”
女人坐在麻布袋上,聽得津津有味,安詳極了。他倆的情景像是那種在安息日的下午,穿節日禮服、坐在鄉村農舍前的綠油油的草地上的藤椅裡聊天的人。“他那夥伴的名字也叫喬?”
“不錯,夫人。叫喬·布朗。我認為他叫這名兒挺合適,因為一想起名叫喬·布朗的小夥子,你就會想到一個喜歡講話的傢伙,成天有說有笑,嗓門挺高。所以我認為他這名兒取對了,就算喬·布朗這名兒聽起來有點兒來得太快太容易,不大自然,不像個真名,不過安在他身上倒也合適。我想那是他的名字,沒錯。要是他多嘴多舌,說話嘻嘻哈哈也有報酬的話,也許這會兒他已經成了這家工廠的老闆了。大夥兒倒是好像都喜歡他。他和克里斯默斯也還合得來。”
她注視著他,面孔仍然沉靜,但此刻變得很嚴肅,目光炯炯,全神貫注。“他在和另一個人幹些啥?”
“我猜沒幹什麼他們不該乾的事情。起碼他們現在還沒被抓住。布朗在這兒幹過一段時間,多多少少幹了點活兒;他不是自己嘻嘻哈哈就是跟別人開玩笑。可是克里斯默斯早不幹了。他們倆一塊兒住在那邊,就是現在房子起火的那一帶。我聽人說過他們靠什麼過日子。不過,那不干我的事,再說許多議論別人的話也不一定真實。所以,看來我也不會比別人強。”
她凝視著他,連眼皮也不眨一下。“您說他的名字叫布朗?”這可算提了個問題,但她沒等回答又問:“他倆乾的事兒您聽別人說了些什麼?”
“我不想說別人的壞話,”拜倫說,“恐怕我不應當說這麼多。說真的,看來一個人一旦不幹活了,十有八九會去做壞事的。”
“您聽說了些什麼?”她問。她坐著沒動,語調仍然平靜,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