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拍桌子的聲響嚇了一跳,一下子沒憋住尿了出來,他趕緊用力一憋,站起身倉皇而去。

鳳淺嗅覺靈敏,自是嗅倒了一股異味,故意朝鳳安喊道:“父親,你別衝動,柳姨娘說不定也不是故意的,小懲大誡就成了。”

鳳安步子一頓,他只是去換衣衫!

老夫人聽到鳳淺這話,更是氣極:“把那個小娼婦捆了,掛在我院子外的桂花樹上,她不是有火嗎?我就讓她消消火!”

鳳安一聽,急了,這一急尿意再也憋不住,傾瀉而出,他老臉霎時滾燙得如同剛煮沸的水,顧不得什麼撒腿狂奔而去。

鳳淺看到鳳安站過的地方有一攤水,差點笑出聲來,大聲喊道:“父親,看在三妹妹的面子上,從輕發落吧!”

鳳安哪還聽得到鳳淺說了什麼,耳邊全是呼呼的風聲,一路衝回了千安居。

桂媽媽帶人去抓柳姨娘時,柳姨娘還在床上挺屍,桂媽媽二話不說,讓人把柳姨娘拖起來拉出柴房,捆成了粽子。

“桂媽媽,你這是做什麼,你放開我。”柳姨娘意識到什麼,心頭慌亂不已。

桂媽媽笑容可親地理了理柳姨娘被弄亂的發:“姨娘,對不住了,奴婢也是奉老夫人的命令,把你掛在萬福居外的桂花樹上,滅滅你心中的火氣。”

“不會的,老夫人仁慈,不會這樣對我的。”柳姨娘臉色煞白,拼命搖頭,難以置信一向寬厚仁愛的老夫人會這麼對她。

桂媽媽搖搖頭:“姨娘還不明白你是徹底惹怒了老夫人嗎?老夫人是仁慈沒錯,但老夫人也有底線,姨娘做的事情死十次也夠了,老夫人算是開恩了。”說罷對兩個粗使婆子道:“帶走!”

柳姨娘面如死灰地被拖出柴房,一路上被兩個受了鳳淺關照的婆子又是打又是踢地帶到了萬福居,已去了半條命,桂媽媽堵了柳姨娘的嘴,命人把她掛上桂花樹,不過半個時辰,已是奄奄一息。

鳳薇得知訊息趕到萬福居時,柳姨娘已是全身凍僵,碰一下都要碎掉一樣,她哭著喊了兩聲姨娘,柳姨娘也沒了反應,她顧不得什麼衝進老夫人屋子,被桂媽媽和絲棉擋在了外面,連老夫人的面也沒見著,她狠狠拽緊拳頭,出了萬福居,在樹下站了片刻,怒氣匆匆往瑞園去了。

待她衝到瑞園,守門的婆子去說鳳淺剛剛被鳳安叫去了千安居,她只好又往千安居而去,想著順便求鳳安放了柳姨娘。

千安居里,鳳安沐浴過換了乾淨的衣衫,正沒事人一樣和肥得像個球一樣的林御史說笑著,時不時往下首處坐著說什麼的兩個白影望去一眼,神色複雜。

他剛回到千安居沐浴出來,就聽到稟報國公府長公子和林御史來了,他趕緊讓人將二人迎進暖閣,白長公子一進門就問他要鳳淺,他立即讓人把鳳淺請了過來,這兩人倒是和得來,一進來就低頭在說著什麼,時不時笑兩聲,如同一對成親多年的夫妻一般。

難道真是命中註定的姻緣?

林御史見白長公子和鳳淺相聊甚歡,也想見見未來老婆,於是對鳳安道:“怎麼不見三小姐?”

“哦,那丫頭性子沉靜,少有見生人。”鳳安打著太極道。

林御史心中納悶,他上次見到她活潑得很,沒發現她性子沉靜,且聽說她經常出席夫人小姐們的宴會,怎麼會少有見生人?難道這生人指的是他?肥頭大耳的林御史不高興了,他都要和三小姐成親了,怎麼算是生人?

他輕咳了兩聲道:“一回生二回熟,我和三小姐也不是沒見過,候爺可別藏著不讓本官見。”

鳳安聽到這話就覺得腦仁痛,只得吩咐封通道:“去請三小姐過來見客。”

封通轉身欲走,卻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通報聲:“四小姐來了。”

眾人皆朝門口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