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油條兒迷惘的看著神神怪怪的主子。

“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包子瞪大本來就很大的眼睛,眼神裡全是對於自己突然出現的神奇現象的不安和茫然,“你剛才碰到我的手時,我好像看見了一些什麼,所以就抓住了你的手,想看清楚些。”

“您看見了什麼?”油條兒縮著脖子,眼神詭秘的瞅著包子……主子是不是中邪了?這都在說什麼呀。

要不要請和尚來給主子去去邪?

“我看見……”包子突然住口,道:“去,給我端早膳。”

油條兒哦的一聲,乖乖出門,看見前方迴廊上太監正端著食盤過來,連忙喜滋滋的迎上去。

他的身影轉過長窗,包子看不見外面的景象,卻突然賊賊一笑,低低道:“一、二、三……掉!”

“哇呀!”

油條兒的慘叫響徹長廊,他剛才去接食盤,不防那太監手上有油沒擦乾淨,擦著盤邊一滑,盤子一斜,那一得到盅滾燙的人參雞粥呼啦啦一齊潑到他的小黑腦袋上。

慘叫聲傳進冠棠宮內殿,包子的臉剛剛浮起好笑的笑意,瞬間凍結住。

他霍然向後一倒,大力拉過被子往自己腦袋上一罩,呻-吟。

“這都是怎麼回事啊……老孃,你在哪裡,給我解答啊!”

南閔的氣候,永遠是溫暖溼熱的,潮溼得像是永久陰霾,不知人間歡樂再為何物者的心。

秦長歌負手立於窗前,靜靜看著前方熱鬧的港口。

她按照司空痕的指點,一直追白淵追到原南閔地界的焰城,那是個不大的小城,臨近南閔恆河河岸,從這裡買舟而下,在下一個城市麥城停下,那裡有通往離國的船隻,可以直接渡海南下。

據司空痕說,女王曾經在和他對弈時,神往的說過離國氣候溫暖,不似東燕寒冷,很適宜她的身體休養,女王素來因為言語之疾很少說話,交流的物件除了他就是白淵,這段話,多半是白淵和她說起。

秦長歌立即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在焰城無聲的展開了搜尋,果然隱約發現白淵蹤影,但是怕人狡猾如游魚,幾次即將摸到他蹤跡時都被他擺脫開去,還順手解決掉了一些暗樁。

司空痕一直改裝跟在秦長歌身邊,幾次碰撞幾次逃脫之後,也忍不住嘆息,秦長歌見他神色猶豫,似有心事,也不多說,直接和他談判,“你若想徹底找回你的妻子,你就得全心全意和我合作,否則白淵一旦揚舟出海,你這輩子也別想見柳挽嵐了。”

司空痕動容,半晌道:“挽嵐有肺病,挽嵐喜歡吃鯽魚,白淵雖然學識駁雜,多年來卻專攻政治制衡和人心陰微之術,不太擅長醫理。”

秦長歌只要這句話就夠了。

立即釋出命令,令所有的凰盟屬下,立即控制所有的藥鋪,無論以什麼手段,必須保證該藥鋪在有人來購買治療肺病的藥時,在藥包里加上麥門冬。

麥門冬和鯽魚同食,必中毒。

凰盟屬下齊齊發動,麥門冬包包不落空。

現在,就在等訊息好進行圍捕,跟在身邊的人都隱隱有緊張之色,唯有秦長歌,神色冷清,不動如山。

自從那夜之後,自從她掙扎而起,掀開帳門,于飛雪中跨上高崗,面對四十萬縞素大軍的那一刻,溫柔狡黠的明霜已死,跳脫瀟灑的趙莫言已死,現在她是迴歸後的秦長歌,那個也許因為註定傳奇而註定孤獨的睿懿皇后。

這是她必須揹負的責任,家、國、大仇、幼子,不容她放縱自己的悲傷去沉溺,即使那夜,她那麼的想,永遠在他們身側睡去,永遠不必面對這人世慘淡,命運森涼。

然而她只能掙扎而起,帶傷前行,這是她的宿命,做不了明霜,做不了趙莫言,做不了我織布來你打漁的平凡農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