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去掄鞭趕馬,我則奮力推著車身,仍是一番折騰,馬車車輪方出了大坑。

二人累的夠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雖說秋氣天涼,但我仍是汗流浹背。老頭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我面前,坐下後,便從身後抽出一根菸袋,點燃後,吧咂吧咂地吸起來。

吸了幾口後,老頭說道:“小兄弟,多謝你了。”

我笑笑說:“客氣了,老伯。——老伯,你這是要去哪裡?”

老頭說:“去揚州。”

“去揚州?那你們是去走親戚還是做生意?”

“回家。”

“哦,你們是揚州人。”

……

正談話間,春香走了出來,老頭見了,擔心道:“小心身子。”春香說:“爺爺,無礙事,只出來片刻。”

聞其聲,我抬頭看她,只見她一臉蒼白,毫無血色,眼睛雖大,卻黯然無神,我想姑娘必是生了重病。

春香見我看她,突然心跳加速,臉上顯出一點紅暈。她稍作鎮定,隨遞給我一塊刺繡手帕,繡花是鴛鴦戲水。

“瞧你熱的,趕快把汗擦乾,小心著涼。”春香虛弱地說道。

“謝謝姑娘,我看不要了,汗很臭,怕弄髒了姑娘的手帕。”

“不礙事,你擦吧!”

“還是不要了,只會白白弄髒了姑娘的手帕,一會兒我便要趕路,一旦趕起路,身上還是會流汗的。”

“我讓你擦你就擦了吧!”春香微怒道。

我一臉錯愕,不明所以,而一旁的老頭似乎發現了苗頭,忙對我說:“我孫女讓你擦,你就擦吧,囉嗦什麼呀?”

既然人家不嫌棄,我當然不能再推辭,於是便將手帕放在臉上胡亂地一抹,然後再將其遞迴姑娘。春香發現有一處沒有擦淨,忙過來幫我擦了,並問道:“公子這是要去哪裡?”

我緊張地說道:“去揚州。”

“公子也去揚州?”春香大悅道。

“是啊!”

“可是公子為何往回走?若去揚州,只要上了前方的官道,一直向北,幾日便可到了。”

由於姑娘捱得太近,我太過緊張,失口道:“前面有官兵,我——”

我咋舌!春香和老頭立時明白了。

老頭恍然道:“怪不得見你面熟,原來你是佈告上的通緝犯,你到底犯了什麼法?”

我不知該如何說好,只有道別道:“老伯,姑娘,一路保重!在下告辭了!”說完,我繼續往回走。

沒走出幾步,突然春香問道:“你打算如何去揚州?”

我回過頭笑說:“只有另尋它路了。”

春香道:“那要多走許多冤枉路!——若是公子相信我們,不如與我們一道前往揚州吧!”

我心想若是你們幫忙那是再好不過,可是我看了看老頭,老頭似乎極不情願,他拉了拉春香。

春香知其意,便解釋道:“爺爺,我見他不像壞人,你看呢?”

老頭仔細瞧了瞧我,須臾方點頭答應。

坐上了老頭的車,車內空間不大,我和春香坐在一起,只要車子一個顛簸,我們就會碰到對方——只是輕微的碰觸,卻讓春香即是害羞,又是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第八章(3)少女裙底

在馬車裡,我與春香交談常事,從而得知姑娘姓呂,老頭名叫呂公,家住揚州城東,以商為本,此次來到杭州,一則進些乾貨,二則帶呂春香看病。當問及姑娘是何病時,呂春香形色黯淡,隻言片語說:“反正是治不好的病。”我安慰道:“姑娘不要憂心,只要找到好郎中,定然能治姑娘的病。”呂春香點點頭,便再無語。

馬車一直走,須臾出了林子上了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