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長大的知道他和洪青凱一般是一個執著之人,別看平時一臉溫和之sè但一旦決定了某事便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馬叔看了知道勸也無用,只得嘆了一口氣道:

“既然少爺如此想的,那必定有你的理由老奴便不再多說,但少爺既想外出老奴還想多言幾句”

說完便雙目炯炯有神的望著洪塵

洪塵見馬叔一臉嚴肅的樣子。不由正了正身子道:

“馬叔您說”

“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隻身在外凡事都得懂得取捨,審時度勢,以平常之心處之,乃善”

洪塵聽罷躬身還禮道:

“塵兒受教了,定當謹記。”

馬叔聽了點了點頭,便從馬車裡找出套隨身衣裳,以及隨身攜帶的一些碎銀兩悉數解了下來遞給洪塵道:

“出門匆忙了些,只為少爺帶了這一套隨身衣裳”

洪塵接過,覺得仿若千斤之重,眼圈不禁有些溼潤。馬叔見了哈哈一笑,難得的意氣風發之姿拍拍洪塵肩頭道:

“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老奴可還盼著少爺將來名揚萬古之時呢。哭哭啼啼做甚?”

洪塵並無多言,知道馬叔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洪塵知道一些人一些事並不能只看表面,有時的嚴厲不一定就是苛刻,如父愛;有時的灑脫不一定就是放下,如····馬叔。

洪塵把這一切看在眼裡,默默記在心裡。

最後在馬叔的堅持下還是洪塵先行離去。望著洪塵漸行漸遠的身影,馬叔本是挺直的脊樑慢慢佝僂了,彷彿一下蒼老了許多。

“其實最捨不得,放不下的還是自己啊”

馬叔嘆息道。

既然知道洪塵已經決定獨自闖蕩,知道自己多留無意,才有之前的告誡細語;之所以有剛才的意氣風發,只是為了沖淡些洪塵離別的情緒讓他好過些;再之後的讓他先走只是為了能夠多看一眼,把那身影刻在心裡····

至於之後洪塵父母的葬禮,在管家馬叔的盡心佈置下到也算頗為轟烈,再說洪青凱本在百姓心中就威望頗高,深得城中百姓擁戴,前來祭奠之人絡繹不絕。其實百姓本就如此,你對他好的,為他們奔走疾苦的,百姓會感恩戴德銘感五內;對於那些視百姓如草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之人哪怕立有不世之功,亦是被百姓所唾。

正所謂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

待一切事了馬叔便準備解散奴僕丫鬟,待他們得知少爺只是外出遊歷還會再回之後,便有不少自發留了下來說什麼都不肯走,他們捨不得愛民如子的老爺,亦放不下多苦多難的洪塵少爺···

再說洪塵。

那rì離去之後,起初也只是在周邊城郡之中漫無目的的遊歷。時而在城郡繁華之所,見過那車如流水馬如龍,靜觀那門閥之間的勾心鬥角,看那崛起落敗;一時得意之人的張狂得意,極盡奢yín的紙醉金迷;繁華之後的落魄潦倒。亦流連於鄉野村落之間,看那貧苦百姓在村野山頭間的朝夕勞作,為了一家人的生計而奔波勞苦,時而還會受鄉紳惡霸的欺凌;雖清苦倒也其樂融融。看那孩童在田間村頭嘻戲,群山懷抱間點綴著三三兩兩的農家院落,門前便是一望無際的農田、朝陽、群山、村落、麥田、還有那孩童歡笑,如詩的畫面。

兩者對比之間仿若一夢。

時而也會向些學識淵博之人請教,無關功名,無關儒雅,只是想開闊自己的視野,充填自己的胸襟,方之瞭解的越多,越知自己的無知。天地何其大?自己所處不過彈丸之地。沒有行天地之心何來容天地之量?便俞行俞遠。。。。。。

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