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府她有印象,但似乎從來沒見到有人從裡面走出來,好像很早之前就已經沒人住了。她不確定,印象並不深。

說不定他很早就已經離開了秋楓城也說不定。池念瑤儘量讓自己回想起更多東西,但效果並不明顯。兒時的回憶有清晰可見的,也有模糊不真切的,讓人抓不住。

葉淨修看著她懊惱的樣子,心中明白她也在努力回憶著。他溫柔地笑了笑說:“想不起來沒關係,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回憶。”

池念瑤不想就這麼放棄:“我們接觸過嗎?如果有,你可以跟我講一講,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慶功宴那晚,我讓你伴奏的那首《漁舟唱晚》還記得嗎?”

她點頭,靜靜地等待他的接下來的故事。

“你改變了第六,第七段的旋律和曲調,為什麼?”

池念瑤一愣,過了這麼久都沒有提起,以為他早已把這個當成她彈奏時的一個小錯誤置之不理。如今再被提起,他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她的有意為之。

“琴譜我一直都牢記在心,我知道該結束了。可不知為何,當時腦子裡有個聲音告訴我,不要停,讓音樂持續高潮,表演還遠沒有結束。”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心:“我的雙手沒有任何預兆的跟隨腦子的想法,對曲調進行了改編,我以為你的表演就要被我搞砸.,可沒想到你的表演不僅沒有結束,還毫無破綻的銜接住了。就像……就像……”

葉淨修接著她的話說:“就像我們事先說好的,就像我們配合了不止一次。”

他的聲音像是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她的心田,帶起一片漣漪。她抬頭看他,眼中滿是疑惑:“我們……不是第一次配合?”

他點頭,眼神堅定而真摯:“瑤兒,彈的人是你,改的人是我,配合的是我們。”

這一番話在她心中激起千層浪花,同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所以他的意思是,在進宮前他們就已經相識,甚至還一起彈琴舞劍,共同演繹過無數美妙的旋律?

可她對此毫無記憶,即她便努力回想,試圖從記憶的深處挖掘出哪怕一絲一毫的片段,都徒勞無功。這種事情如果真的發生過,她沒有道理一點模糊的印象都沒有留下。

這讓她感到困惑和迷茫。她理應懷疑,理應對他的話保持警惕。

可看著他那樣肯定的眼神,聽著他那樣真切的語氣,卻發現自己無法去質疑。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深情和信任,讓她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話。

難道真的是她忘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忘記了他們曾經共同度過的那些時光。這個想法一出現在腦海裡,便狗皮膏藥般揮之不去。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被擊起的水波。

無論真相如何,她都需要冷靜面對。

如果她真的忘記了什麼,那會是怎樣的記憶?是歡樂的笑聲,還是痛苦的淚水?無論如何,她都要想辦法尋回那些遺失的片段。

如果他的話只是空穴來風,也需要有足夠的證據去識破他的謊言。她不能僅憑他的一面之詞就輕易相信,畢竟記憶不是兒戲,它關乎著一個人的過去和身份。

池念瑤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不確定:“所以我們……是朋友吧?”

葉淨修看著她,坦然相視:“勝似朋友。”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是在對她說著什麼重要的誓言。至少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池念瑤點頭,隨後站起身,動作利落而優雅:“沒事了,我就是來問問花的事,我先走了。”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對於她冷靜的態度,葉淨修有些意外。在記憶中,她是一個好奇心旺盛,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女孩兒。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性子倒是變得沉穩了許多,彷彿經歷了歲月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