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是魔鬼。

左右門關著,陳福也不攔她,直到翠縷在暖閣裡退無可退,她才瘋狂的搖著頭顫抖著問沈清婉:

“你,你究竟對我母親做了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殘忍!?你竟然割下她的耳朵!”

沈清婉悠悠走到翠縷面前,站定,俯下身去,戴著護甲的手勾住翠縷的下巴,狠狠用力將她的頭抬了起來。

“本宮自問待你們不薄,本宮也不清楚儷妃給了你什麼好處,叫你來監視我,連皇上在我宮裡多久都要報給她。”

“本宮之知道,儷妃家世甚高,父親又常年在外帶兵打仗,母親不住在京都。所以她不屑也懶得這麼麻煩用你家人的性命來威脅你這種小角色。”

沈清婉纖細的手指劃過翠縷的臉龐,冰冷的護甲激得翠縷戰慄著,汗毛都立了起來。

“可本宮不同,你也知道,本宮在家時,是庶出,過得自然艱辛,這些陰私手段也是見的多了。”

“而且,本宮的父親,是京官兒,恰巧,而你,家中數口也都落戶京都,嘖嘖……”

沈清婉直起身子,妖嬈的走到榻上坐了,看著臉色已經嚇的颯白的翠縷:

“本宮記得,你家前幾年新買的房子,好像是住在玄武巷裡吧?”

沈清婉呷了口茶繼續道:“你說,若是那地方突然著了一場大火,可如何是好,那裡的人,必是逃不出來了,多嚇人,你說是吧?”

翠縷終於認清了現實,不顧腰間火燒火燎的疼痛,跪爬到沈清婉面前,握住她的腳,卑微的求道:

“娘娘饒命,娘娘饒了奴婢的家人吧,奴婢知道錯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求您,饒了她們吧!”

沈清婉冷笑:“哦?你倒是不為自己求情。”

翠縷重重的一下下磕頭:“奴婢選錯了路,自知罪無可赦,只求娘娘垂憐,饒了奴婢的家人,奴婢感念娘娘大恩。”

沈清婉一時沒有說話,翠縷只覺周遭空氣都凝固了。冷的她直打顫。

半晌,沈清婉終於出了聲音,她臉上噙了一抹笑:

“儷妃勢盛,你選她也不算選錯了路,只是,本宮宮裡,容不得一心二用的奴才。”

翠縷聽到這裡,以為今日自己必死無疑了。怎知,沈清婉又繼續說道:

“本宮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相信經歷了這件事之後,你已經明白了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能做的,對不對?”

翠縷不料還能死裡求生,連忙瘋狂點頭:“奴婢明白,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