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搶過那瓷盤,狠狠的朝胡映容身上砸去。

一整盤子點心連帶著盤子,全部砸在了胡映容的頭上,因著寧煜砸的力氣太大,整個盤子都碎裂了。

瓷片迸濺在胡映容的頭上,鋒利的邊緣瞬間將她光潔的額頭劃了一個深深的口子,鮮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竟是破相了。

油膩的點心碎渣和殘破的瓷片,統統掛在了原本精心梳理的秀髮上。

珍嬪看著胡映容那狼狽又無助的樣子,心中那口氣總算順暢了幾分。

曾經權臣之家,寵冠六宮,豔壓群芳的美人,怕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還有這一天吧。

珍嬪圓溜溜的大眼睛壓下了轉瞬即逝的譏諷,繼而惶恐不安卻又聲音綿軟的道歉:

“皇上息怒~”

寧煜卻沒心思理會她,對著胡映容怒聲斥道:

“賤人竟敢忤逆朕!難道在你眼裡,朕是如此是非不明的昏君麼?”

他臉色陰沉的像能擰出水來:“更何況,你父親私下到底如何,你心中有數。”

胡映容如被雷擊中,呆怔當場,皇上……皇上當真懷疑父親?

她自己心中清楚,能在後宮跋扈多年,除了自己的美貌讓寧煜寵愛之外,母家的助力也是必不可少的。

她今日雖接連被陷害兩條大罪,可是她都沒有很慌亂,因為她知道,母家就是她的底氣,無論如何,皇上都會看著父親的份上對她從輕處罰。只要父親的軍功還在,她總有翻身的機會。

可若是皇上對父親也有了厭棄之心,那她將徹底沒有翻盤的可能。

在顧不得其他,胡映容膝行上前緊緊抓著寧煜的袍角哀求道:

“皇上,臣妾當真是冤枉的,臣妾的母家絕無二心啊皇上……”

她哭的嗓子都啞了,但此刻,寧煜卻再無憐惜之心,一腳將她踹倒在一旁,

不願再聽她的哽咽哀求,滿臉的冷漠與不耐,聲音都不帶有情緒的起伏,唯有絕情:

“傳旨。貴人胡氏,舉止乖張,言行無狀,有失婦德,著,降為答應,幽禁黯香閣,無旨不得出。”

胡映容聽著寧煜的旨意,彷彿渾身被抽乾了力氣,跌倒在地上,額頭被瓷片劃破的傷口以及面頰被寧煜掌摑的疼痛,此刻都鮮活明顯了起來,如同冰冷的寒流在她身體裡湧動,凌冽的絕望席捲著她最後的神志。

胡映容還沉浸在悲慼絕望之中,寧煜卻早已沒了耐性陪她耗著,

“還不把她拖下去!朕不想再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