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千萬輛採訪車從罕林的大街小巷穿梭而來。

20分後,鍾家樓院的前前後後塞滿了五花八門的車輛——不僅僅是新聞媒體的人們,還有許許多多關注華氏基因人配方的人們。

當然,高度注意社會治安的警察們也追隨而至。不過,他們一時無法理清頭緒,整頓秩序,只是警惕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嚴防意外發生。

一直躲在窗下的阿超最先看到了這一切。但他沒有反應,毫不驚詫。答辯會,慶功會,萬和號太空站,非洲之行……人山人海他已司空見慣,不說厭煩,也有些冷漠了。

夜幕下,華燈閃爍。好奇的人們或步行或駕車,絡繹不絕。

鍾家院門終於開了。瑪麗娜從女郵遞員手中接過兩捆郵件,在門廊燈下看了看,有各種報刊當月的合訂本,還有各種各樣來自各國各地的慰問信慰問品。她禮貌地朝女郵遞員微笑一下,簽了收條,說聲“謝謝”,就要關門時,記者們卻衝上前來,一起頂住門,急急地叫道:“瑪麗娜教授,我們奉命採訪!”說著,便魚貫而入,瑪麗娜連阻止也來不及了。機智的記者們公幫她提郵件為名,拽住了她。

門關不上了。裡裡外外水洩不通。女郵遞員被夾在人群中,進退兩難,苦笑一下,掏出手機,打了電話,索性一起看起熱鬧來。

好在鍾震眼疾手快,顧不得瑪麗娜還在院內,將樓門先已關住,記者們不敢造次,進不了樓內,就在院子裡打電話,要求採訪。

樓內的人們被突如其來的情景弄得茫然了,面面相覷。拉託和尼采多還沒商量出個辦法,也顧不得再說什麼,拉著鍾震和阿娜,商量對策,決定先問清記者們的來意再說。

於是,鍾震接了那位男記者的電話。“請問,你們要採訪什麼呢?”他小心問道。

男記者是狡猾的,親切地說:“鍾先生,我們要採訪您屋子裡發生的一切。”

鍾震不知有詐,心裡一咯噔:難道記者們真是比狗鼻子還靈,這麼快就摸到了真實情報?怎麼辦呢?他捂住話筒,急不可耐地望著拉託。拉託一時也沒了主意。

尼采多說:“報案,叫警察們驅散他們。隨隨便便就把人家房子圍起來,這叫擅闖民宅,侵犯人權!”

鍾震聽了,立即回話:“記者先生,對不起,這裡一切都不能採訪,請趕快回去。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男記者哈哈一笑:“報案,快報!警察們就在這兒。這麼多人,看警察們如何是好?我倒提醒你們,不要落個拒絕採訪的惡名,不是嚇唬你們,我們不是隨便就來的。”

尼采多一把搶過話筒:“哪有強迫接受採訪的道理,想搞法西斯那一套嗎?就等著戴手銬吧!”啪,他壓了電話,重新撥了號碼,急促地喊道:“市警察局局長嘛,我是尼采多,鍾震教授的宿舍被不明真相的人們包圍了,我們都被困在樓裡頭,請你趕緊來解圍!”

尼采多的報案非同小可,鍾震的房舍目前恰是重點保護地點。市警察局局長仔細看了網上場景,慎重從事,向警察總局多拉特局長報告,多拉特指示他親臨現場指揮,他隨即驅車趕到現場,指揮警察們強行驅散人群。可是,人們被趕開了,又返回來,反反覆覆,就是沒有人肯離去。“逆反心理作怪!”市警察局長氣急敗壞而又無可奈何地說。他拿起車載電話,接通了鍾震家,說馬上派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