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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去哪裡?”酸秀才腳步未停,頭也不回,道:“人已經救活了,沒有我的事了,自然要走!”辜獨起身追出,道:“可是我那哥哥身上的毒還沒有盡數解去,你若走了,誰再來為他解毒?”
酸秀才已經在樓梯上行下,道:“他身上的毒已經不礙事,隨便找個大夫都能為他解去體內的殘留之毒!”辜獨又道:“可我還沒有付給你診費呢,你……”話未說完,酸秀才業已行下樓梯,出了店去。
辜獨返回房內,感嘆道:“姓鐵的,你真是命大,竟能碰到這樣一位精通醫術的世外高人!”
鐵杵聽過他們的對話,已經知道大概情況,緩緩閉起眼睛,道:“如果你能抓住老娃娃,哥哥情願命薄……樣那你不僅能為弟妹他們報仇,而且還能問出幕後主使之人是誰!”
三、琉璃燈(4)
辜獨不再言語,只是苦笑著為他蓋上棉被。等鐵杵沉沉睡去,辜獨輕手輕腳的行出房門,來到櫃前,丟出一粒金瓜子,道:“叫小二把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請來!”
掌櫃的捧著雙手接下金瓜子,堆起笑臉,道:“小老兒這便差人去請!”轉向店裡忙碌的夥計,呼喝道:“你們幾個,去把杭州城裡有名的大夫都請到店裡來,快去!”
辜獨再又拋給他一粒金瓜子,道:“準備一桌酒菜,擺到我房裡!”掌櫃的接去金瓜子,點著頭,哈著腰,道:“這位爺!您房裡有病人,要不要熬幾樣稀粥?”辜獨連連點頭,道:“還是你想得周到!”又摸出粒金瓜子來。
掌櫃的連連擺手,道:“哎呦!爺,您別再掏金瓜子了,小老兒可受不起!對了……”由袖口小心翼翼的摸索出一片金葉子,遞給辜獨,“這是剛才那位公子爺壓在櫃上的!”
辜獨接過金葉子,搖頭愧笑,感嘆一聲,道:“這個東西是要還給人家的,就不賞給你了!”掌櫃的連稱:“不敢!”辜獨將金葉子收在懷中,舉步上樓。掌櫃的則顛兒顛兒的跑去後廚張羅酒菜。
店裡的夥計腿腳就是麻利,沒多久便找來七十多位大夫。眾大夫一字排開,從辜獨的門口一直排到店門外。
前三位為鐵杵診脈的大夫開出了同樣的方子,從第四位開始,其餘的大夫便不肯再為鐵杵診脈,紛紛告辭。
辜獨原本在櫃上備下三千兩銀票,打算按開方子給二十兩,沒開方子給十兩的標準發放給這些大夫。
前三位大夫倒是領了銀子走人,可其餘眾大夫竟無人領取銀子,還亂紛紛的埋怨道:“太不像話了,不就是有幾個錢嘛,一點點小毛病就把我們都請來了,也不想想別的病人!”
“可不,我得趕緊回去,王家的傻小子這幾天犯瘋病,我得給瞧瞧去!”
“張嫂的男人背上生膿瘡,我的藥都給抓好了,就差送過去!唉……我這就給人家送去!”
埋怨聲漸漸遠去,辜獨開始還覺得這些懵懂大夫荒誕可笑,但慢慢的卻又品出另一番滋味。
辜獨原本有自己的理由,因為他過於緊張鐵杵身上的毒,所以才興師動眾。可現在看來,他確實是在浪費大夫們寶貴的時間,或許就在此刻,某個生命垂危的病人正在焦急的等待著被他佔用的大夫,亦或許就在這段時間裡,某個病人未得及時醫治,已經逝去。
先有醫術精通的世外高人令辜獨面露慚色!
再有一眾尋常大夫令辜獨感到卑微與渺小!
卑微與渺小不僅僅是辜獨一人,掌櫃的也感覺到自己的卑微與渺小,所以他親自送來酒菜,端上幾樣稀粥。不同的是,令辜獨感到卑微的是道義情操,而令掌櫃卑微的則是真金白銀!
有人並不覺得卑微,也不會感覺渺小,就像憨兒。
憨兒癟著嘴,看了看酒家掌櫃放在他手心裡的三個素包子,挑起眼皮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