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此話未免有失偏頗,我被修士天性自由,豈能被束縛,這樣與凡人何異?”赤血老祖不悅道。

不過他這句話說完之後,裴玄景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到玄天宗主寒聲道:“這就是你魔道肆意斬殺人族的理由嗎?”

魔道中人本來就天性自由無懼無束,形式隨心所欲,特別是一些魔道修士為了提升修為,或者煉製強大的神兵法寶,動輒以人族普通百姓修士的性命血肉來凝練,這也是時常發生的事情。

玄天宗主身為正道執牛耳者,他所在的身份地位有時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約束,哪怕他明知道這赤血老祖主動出來和裴玄景糾纏,未嘗不是一個試探的機會,對他來說可以坐山觀虎鬥。

但是當裴玄景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指責,豎起為天下修士,人族考慮的時候,他這玄天宗主就必須要有所表態。

若是在這種大是大非,特別是涉及魔道和正道的道理理念之爭的時候,自己身為正道魁首不說話,那麼身後的那些追隨者怎麼看,天下修士會怎麼看。

他不能任由這赤血老祖繼續說下去,也不能就如此放任裴玄景將這件事情的主動權捏在手中。

所以適時的開口,表達自己的意見和看法,順便將這個事情的主動權從裴玄景的手中拿到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

的確,裴玄景所提的這個事情,對於這天下群修來說是一種約束,會令許多人不滿,畢竟這是對他們的身上加上了一層束縛。

面對玄天宗主的質問,赤血老祖絲毫不慌亂,他玄天宗執掌正道,但是他們魔道卻不賣對方的面子。

赤血老祖嗤笑道:“玄天宗主既然如此正義,為何對於這天下的紛爭視而不見,任由其發生,也未見這玄天宗的弟子以維護天下規則為己任。”

正道,狗屁!

不過是一群虛偽的偽君子罷了,他們打著所謂正義的旗號,但是實際上他們這些人和魔道沒有什麼區別。

這數千載天荒界之間的爭鬥不斷,無數的人受到波折,難道就是因為他們魔道嗎?

這些所謂的正道之間的廝殺也從未斷絕過,他們為了利益廝殺,還要給這廝殺披上一層光鮮亮麗的外衣。

“哼!”玄天宗主冷哼一聲。

對於這魔道的人,他極為不爽,不過卻也知道對於這些滾刀肉根本沒有辦法。

“呵呵。”赤血老祖嗤笑一聲。

修士無拘無束,魔道更是如此,赤血老祖可不願意自己門下的那些人就如此被約束,這對他們來說,不就是魔消道長。畢竟對於正道來說,他們其實也需要遵守許多的規則,受到的影響勢必會比魔道要少的多。

更何況,那些凡夫俗子又豈能和他們相比較,在魔道的理念中,弱者是沒有發言權的,他們天生就是隻有服從的資格。

裴玄景面色澹然,卻在這時候適時開口反問道:“敢為老祖,當初那諸多神朝鎮壓天下的時候,赤血宗也可以視神朝律法於無物嗎?”

這赤血宗也是傳承久遠,經歷了數個神朝統治的時代。要知道在那些神朝的最巔峰時刻,鎮壓天下,哪怕是有靈境九重至強者坐鎮的頂級勢力,卻也依舊要遵守神朝律法,否則伐山破廟未必不是空談。

既然這赤血宗經歷過那般時代,自然是遵從了神朝的律法,受到了約束,至少裴玄景不覺得他們是挑釁了神朝,還依然存活到今日。

“國師!”赤血老祖面色一寒,語氣陰森:“國師是覺得現在的大明神朝,也要鎮壓天下,讓我等臣服嗎?”

對於那神朝鎮壓天下的時代,對於赤血老祖來說是最不舒服的日子,畢竟那個時候的他哪怕是至強者,面對巔峰的神朝,也有著隕落的危險,需要謹小慎微,是何等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