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顏樂不可支地倚倒他懷裡。

在去機場的路上,老張開車,板嘉東和施顏坐在後方,手牽著手。

板嘉東又開始不停囑咐施顏這囑咐施顏那,囑咐得施顏都想揍人了。

“我今年二十八,不是十八,您老能記住嗎?!來,重複道,施顏是二十八歲——”

板嘉東淡道:“你就是二十八我才不放心,那還有個三十多的商儒白呢,你太容易被人騙。”

提起商儒白,施顏又開始心虛起來,“別鬧,我記著你說的話呢。”

“哪句話?”

施顏重複道:“不要相信商儒白。”

板嘉東撥出一口濁氣來,終於放下心來,“記得這句話就好,比什麼都重要。”

“不過你為什麼不讓我相信他,你和他有恩怨,還是這裡面有其他事?”施顏整個人都側了過來,忍不住道:“你沒有和我說這句話時,我一直認為他人很好。”

“人好就不能做錯事了?做錯事的人就不是好人了?”板嘉東順勢垂首親了下她額頭,“你看問題太過片面,以後有機會再和你說詳說,只要你記得與商儒白保持距離就好。”

板嘉東和施顏兩人才相聚沒多久,就又要久別,兩個人在車上嘀嘀咕咕說了不少悄悄話,連老張都忍不住看向後車鏡,看是誰讓板爺如此樂呵高興。

然而還未到機場,朗母的電話突然打來,猛然響起的鈴聲嚇了一跳,等施顏看到螢幕上顯示的暱稱後,頓時一陣猶豫,車廂裡的氣氛立時變得與方才的溫情有天壤之別。

板嘉東用餘光瞥了一樣,暱稱顯示朗陽媽,他面無表情地等著她動作。

施顏按下靜音,沒有接,放回到包裡。

沒兩分鐘後,手機又一次響了起來,施顏抿了抿嘴,將手機取出來,螢幕上顯示的仍舊是朗陽媽。

板嘉東輕哼了一聲,“接吧,萬一有事呢。”

施顏猶豫地看看板嘉東,又猶豫地看看手機。

板嘉東漫不經心地說:“如果你直接接起來,我還不會多想,你這樣猶豫,我反而會多想。”

板嘉東話音方落,施顏立刻就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接了起來,同時亦沒有看到板嘉東一晃而過的微笑。

很意外,朗母聲音裡滿是悲涼,在電話裡輕聲問施顏,“顏顏,你能來陪陪我嗎?”

“怎麼,出什麼事了?”施顏身體下意識坐直,迭聲問道:“叔他出什麼事了?”

“沒,他沒出什麼事,就是我這心裡實在堵得慌,很想找個人說說話。”說著朗母竟有了哭腔,“施顏啊,朗陽不在我身邊,阿姨一個人真的要挺不過去了……”

施顏抿著唇,這一時間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聽到朗母的哭聲,彷彿就看到了某一天自己母親的哭泣的模樣。

板嘉東看到施顏的沉默,抬手覆到她放在腿上的手上,輕輕握住,給她力量。

施顏深吸口氣,直言道:“我今天要出差,現在也已經快要到機場了,如果您有什麼要緊的事,再聯絡我?”

朗母愣了一下,繼而應著,“哎,好,你忙你忙吧,出門在外按時吃飯,千萬別拖,餓出胃病就不好了。”

“嗯,您多注意身體。”

朗母又要說什麼,卻突地斷了線。

施顏結束通話電話後,沒有說話,手機在手中把玩著,一邊抬頭,對板嘉東笑了笑,便偏頭看向窗外。

機場已經很近了,路過前面的4s店,路過一個工業公司,再路過一個天橋,就要到機場了。

板嘉東看著施顏的側臉,若無其事地囑咐道:“手機保持開機。”

“好。”施顏轉過頭來,“不過手機如果真關機你也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