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的店鋪門前,還不到7點鐘,店鋪還沒有開門,估計老爸沈援朝昨晚一定是喝酒慶賀了一番,估計是喝多了。

沈彬不想打擾老爸休息,就把腳踏車鎖在門市外邊,一個人進入體育場,隨便在一個觀眾席座位坐下。

沈彬回想起這兩天的經歷,想著有一天穿上國家隊戰袍,馳騁在國際賽場上,這一切對未來的美好希望都寄託在一件事情上面……他現在還能繼續在綠茵場奔跑!

他繼續踢的條件是:自己在這次比賽中發揮特別出色,球隊能和他不在收培養費的前提下和他簽訂正式合同,或者他找到新的俱樂部。

對於再尋找一傢俱樂部的事,他已經不抱任何幻想了,因為過去的一年裡他父親碰的牆壁太多了。

只要人家把他拉到場上去練練,只要教練稍微多留點心,他們就會發現他的那個致命缺點,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難說了,也許是一通嘲諷挖苦,也許是白眼和冷漠,甚至可能是羞辱……

他痛苦地埋下了頭,努力把那些突然浮現在腦海裡的不愉快經歷忘掉。

中午沈彬沒有再回球隊,陪老爸吃了中午飯。

下午3點沈彬直接進入體育場和球隊匯合。

天氣還是那麼幹燥酷熱,人就像被塞進火爐裡烘烤一般。

幾乎沒什麼風。假如有風的話,人們也許還能好過一些,但是風過了之後就讓人惱火,些微的涼意剛剛散去,熱浪就會鋪天蓋地地把人包圍個嚴嚴實實,連呼吸進來的空氣似乎都帶著一股子烤熟的泥土味。

中午萬安龍還讓組委會還專門派人來為這片草坪灑過水,也不知道是體育場工作人員偷懶,還是這片土地實在是太乾渴了。

反正當小球員們把腳踩在草坪上時,透過鞋底的複合橡膠也能體會到缺少水分的沙土在塌陷。

而當人們翻倒在草稞裡再爬起來時,頭上臉上身上所有這些裸露的地方都會附帶上一顆顆細碎的沙土粒,拍打撥拉上好幾遍,也未必能弄乾淨。

這些小東西都是被人身上的汗水吸附過來的,而不是因為它們飽飽地吸過水分而粘連到人身上,因為象運動衫的下襬這些乾燥的地方就不怎麼有沙……

老教練郭江平揹著手抓捏著一把哨子,站在場地裡,看著他的兩個助手安排隊員們做無球過杆這些基礎動作。

在小球員排隊等著完成訓練科目時,會互相說上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或者把某個人最近的臭事搬出來開開玩笑。

等他們既不大認真也不太散漫地完成訓練之後,他們就會把剛才的話題接上繼續聊。

偶爾還會有人惡作劇一把,被捉弄的人就會笑罵上兩句,然後別的人就都會開心地笑上一會。

這完全是一派和睦的景象。

幾組訓練下來,隊員們身上早已經見了汗,那些耐不得這種高溫天氣的隊員早已經脫了球衣光著脊樑在場上來回做動作。

郭江平看到這些情況,便示意隊員們停下來休息一下。

隊員們馬上就都回到場地邊的蔭涼地裡抹汗揩臉喝水休息,幾個憊懶的傢伙甚至乾脆躺到草地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郭江平也回到場地邊自己的座位上,喝了幾口水,瞪著眼睛出了半天神,從褲兜裡掏出自己的筆記來繼續琢磨他那永遠琢磨不完的心事。

他沒有走過去和隊員們說說話。他不像他的兩個助手那樣,能和隊員們說到一塊堆。

在他成為教練的三十多年裡,他一直堅持一個原則,教練就應該有教練的威嚴,可以是父親,但是不能是兄弟。

他可以同隊員們推心置腹地交談交流,但是他永遠不會同隊員們坐在一起喝酒喧譁。

隊員們多多少少也聽說過這位注重“師道尊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