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人一下子止住了笑聲,臉色陰沉下來,愣愣地看著我們,半晌無語,過了好一陣,才冷冷道:“好吧,這是你們最後一個問題了,這也是你們最後一次機會。我不想用大家不喜歡的合作方式,所以才苦口婆心地勸你們,如果你們再要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強人所難了。”

說罷,彬原健突然停住話頭,人也一下子變得如木雕泥塑般,整個身子直挺挺地往後倒去,我們驚奇地看著這個人,不明白他在玩什麼花樣。但他直挺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個死人。

絡腮鬍壯著膽子首先走過去,看了看那人的身體,不由得“咦”了一聲,我們也趕緊跟過去一看,不得大吃一驚,原來躺在地上的正是胡教授,他雙目緊閉,嘴唇青紫,情況好像非常糟糕。

席苗趕緊過去,扶起胡教授,又是掐人中,又是按穴道,折騰了好半天,胡教授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我們,臉上露出一個疲憊的笑容,眼睛又慢慢閉上了。

在珍姨的指揮下,大家七手八腳把胡教授抬離了地面,弄到一個稍微高亢的地方。現在手邊什麼藥品也沒有,席苗只能用按摩和呼喊叫醒胡教授。經過大家一番努力,胡教授終於再次慢慢睜開眼睛,看了看眼前的我們,勉強做了個笑容,喉嚨滾了幾滾,才從嘴裡擠出一句話:“你們都還好吧?”

我們趕緊點點頭。珍姨又讓席苗給胡教授捶捶後心,他猛烈地咳嗽了幾聲,吐出一大口濃痰,臉色終於慢慢恢復了一點紅暈。

珍姨在胡教授耳邊輕輕地問:“老胡,老胡,你不要緊吧,能說話嗎?”

胡教授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她的意思。

珍姨急忙接著問:“老胡,究竟怎麼回事?你能告訴我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

胡教授輕輕呻吟著,喘息著,好像每喘一下都耗盡了全身的氣力。最後,他終於慢慢平穩了下來,環視了大家一眼,輕聲說:“我們上當了,自從我們進入南極以後,一直被人牽著鼻子走,我在半路就著了道,被人控制了精神。我心裡明白,但卻說不出來也做不出來,只能身不由己地跟著對方的思維走。你們也被他們掠過來了吧,這下麻煩大了,我們很難出去了。”

絡腮鬍說:“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們還有沒有什麼辦法?”

胡教授搖搖頭,說:“這裡應該是雅利安的一個衛星城,並不是雅利安城,因為在這裡沒一個德國人,全是日本人。雅利安城不可能只有日本人而沒有德國人。離開這裡的辦法很可能不在這裡,而在雅利安城,就是透過時空隧道直接回去。”

我問:“就像我們上次在沙姆巴拉里做的那樣?”

胡教授點點頭,咳嗽了兩聲,看了看我,用手抓住我的胳膊,微微一笑,說:“虎子,他們這次處心積慮就是要得到你,你一定要保重,孩子,大是大非的問題可不要犯了錯誤,一定要想辦法領著大家出去,能走幾個是幾個。這裡的情況你們也都看見了,他們的科技已經到了相當可怕的地步,經濟儲備也非常充足,現在只差最後一個突破,只要成功了就可能破繭而出,重演獨霸世界的美夢,我們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我點點頭,問:“我明白你的意思,教授,那我該怎麼辦呢?”

胡教授微微一笑,眼神突然迷離起來,好像一個突然耗盡了全部能量的燈泡,亮度在迅速衰減,我們急忙抱住他,叫著,喊著,但胡教授依然很快陷入了昏迷,就在大家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胡教授抓著我胳膊的那隻手動了一下,嘴唇也微微一動,我急忙附耳在他的嘴邊,只聽他說了句極其微弱的話:“見機行事。”

接著,我就感覺伏在胳膊上的手臂一鬆,胡教授的腦袋迅速耷拉了下來,臉色變得蒼白而寧靜,沒有一絲血色,席苗把手指附在他的鼻孔旁,半晌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