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還鬼畜了不知多少倍,最起碼沈國濤再怎麼不擇手段,也沒謀害親人的性命吧,甚至二十幾年過去,對亡妻還痴心不改。

相比之下,有這般悲慘陰森的童年經歷,基本也可以解除裴靈的心機城府為何會這麼深了,甚至她對沈一弦的同病相憐,大約也是發自內心。

試想,親生父親幹出這等人面獸心的事情,幾乎毀了裴靈的童年乃至人生,伴隨著這樣的陰影,裴靈必然容易走上極端,更早的武裝起自己,圖謀報復父親!

“不過你當時還那麼小,後來又是怎麼知道內情的?”

“只能說老天爺的眼睛還沒閉全。”

裴靈信手彈了一下菸灰,冷笑道:“我媽太精明能幹了,也可能她早猜到了我爸沒那麼容易就範,於是提前偷偷立了一份遺囑公證,一旦她亡故,她名下的所有財產都一律留給我!”

宋世誠忍不住插嘴讚歎道:“你和你母親還真是一脈相承,都是一等一的巾幗女傑,那如此一來,即便企業一連串融資下來,這些股份再怎麼稀釋攤薄,你都已經掌握了不少話語權,沒必要受你爸擺佈了。”

“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那些股份還在我爸手裡。”裴靈恨恨說道:“當年大環境還相對蔽塞落後,我媽留下的遺囑公證沒有入電腦,只有律師和公證人員見證,她死前把遺囑公證書交給了我的小姨,後來給媽治喪時,我小姨大概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沒敢立刻聲張,一直到我上高中那會,她才跟我全抖了出來,她告訴我,之所以當時沒拿出遺囑,一來是怕我爸會狗急跳牆,再對我不利,二來我當時年紀太小,即便有繼承權,也會交由監護人代為執行,如果到時我爸先轉移財產的話,我就將一無所有了。”

說到這,她的煙也滅了,但她似乎還需要靠吸食尼古丁穩定情緒,於是又去討煙盒,沒想到裡面空了。

宋世誠就將自己的煙遞了過去,兩人分別一根叼上點燃,但在給裴靈點菸的時候,宋世誠驀然想起沈一弦曾經也是如此向自己尋求援助倚靠的,不由悵然一嘆,只覺得這些錦衣玉食的千金小姐,竟都有類似的隱傷和無奈。

裴靈點上煙、縮回頭,對宋世誠微露出感謝的表情,但目光仍然寒意瑟瑟:“我得知真相之後,恨不得回去殺死我爸,但被我小姨勸住了,而且,我也覺得這樣太便宜了他和野種母子了,我一定要讓他們為我媽的死付出沉重的代價,於是我繼續裝著若無其事的忍下來,一直忍到了去年,終於等我在裡裡外外積累了足夠多的人脈資源,我向法院遞交了遺囑,要求拿回屬於我的那些股份。”

“我爸當時就炸毛了,那表情跟死了親兒子似的難看,他辛苦了大半生的心血,到頭來一大半得便宜了我,咯咯。”裴靈不無得意的歡笑道:“他發完脾氣,又勸我顧全大局,畢竟企業正在發展的關鍵時候,他手中的股份一旦分割掉,我們家就得失去控制權了,我才不吃這套呢,告訴他,要麼立遺囑把他那份股權也給我,要麼我拿著自己的股份投靠其他股東,我爸被逼得沒辦法,於是向法院提起抗訴,聲稱遺囑是偽造非法的,哪怕我又拿出人證物證,我爸也咬定當年我媽立遺囑時的精神有問題……清官難斷家務事,加上這件事在本地引來了巨大的負面醜聞,法官就敦促我們能內部協商解決,即便能真要打官司,漫長的訴訟期也會相當難熬。”

“於是這節骨眼,你爸就放出風聲,說你即將和沈一柱結婚,但其實你根本沒同意過。”宋世誠推測道。

“沒錯,我一開始根本不知道有這回事,直到上個月沈一柱來了鵬城,還在公司掛職,我才知道自己稀裡糊塗的被嫁出去了。”裴靈神情凝重的道:“我當時就跑去跟他吵架,表示堅決不可能答應這婚事,但他也是夠老奸巨猾的,根本不在乎這婚能不能結成,他只是想向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