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身邊,席地而坐,將金創藥取了出來,用力撒到彭無望的傷口上。因為用力過猛,彭無望萃不及防,疼得叫了一聲。

“哎呀,思雪,輕一點。”彭無望顫聲道。

“知道痛了麼?”紅思雪脹紅著臉,低著頭小聲說,“為了個不相識的人這麼出力,你一輩子能有幾條命搏?”“思雪,你怎麼了?行俠仗義,我輩當仁不讓。你怎麼為這種事生氣?這不象你呀?”彭無望莫名其妙地說。

“你……”紅思雪的臉色更紅了,幸好夜色很深,看不真切,“難道行俠仗義,可以過一輩子麼?”“哈哈!”彭無望笑了起來,“我們行走江湖,過的是刀頭舔血的日子,今日不知明日事,過一天,便是一天的痛快。什麼時候想過一輩子這麼長遠?”紅思雪說不出話來,只是猛地撕下內襟的白紗,狠狠地將彭無望的傷口包紮了起來。

彭無望咬牙忍住痛,偷眼看了看她,忽然道:“思雪,你可別生氣。今天晚上看你,特別象個女人。”紅思雪心中一甜,對彭無望奮不顧身的懊惱,轉眼化為無形,手下也放輕柔了起來。白衣漢子們互相望了一眼,不禁開始為自己主子的幸福搖頭悲嘆。

“啟稟堂主,羅長老求見。”一個青鳳堂在君山島秘密訓練的死士來到青鳳堂主的書桌前,伏地稟報。青鳳堂主一雙藏在青巾之後的雙眼露出一絲感懷的光芒。

“讓他進來,你們統統下去。”本來聚集在書案周圍的青鳳堂精英統統退出了房間。

身材高大魁梧的羅一嘯,昂首闊步地來到青鳳堂主面前,沉聲道:“堂主。”“羅兄弟,不必客氣。”青鳳堂主的口氣中露出少有的和藹。

羅一嘯顯然有些受寵若驚,呆呆地站在桌前,不知道接下來說些什麼。良久,他才朗聲道:“堂主可要找人使用。”青鳳堂主半晌無言,凝視了他良久,忽然道:“羅兄弟,還記得你是怎麼入的青鳳堂的?”羅一嘯虎目中露出沉痛悲哀的神色,沉吟良久,才苦澀地開口道:“因為我的兩個兒子被隋軍屠狗般殘殺,而我的妻子被他們逼奸不遂,活活打死。我家中百餘口盡數橫死。我只感到天地不仁,世間萬物無不可殺。投入青鳳堂,乃為一洩平生之憤。幸得堂主收留,讓我一暢心懷。”青鳳堂主緩緩點頭,道:“你是為了殺人洩憤。而盧在遠則是為了他日一統家傳的黑道門戶,訓練自己的班底。寧射月則是為了殺人取樂。而差博殺人,只是為了賺錢。你們投入青鳳堂各有所圖,但是還算齊心合力。雖然我組織的青鳳堂門戶鬆散,但是大家盡心維持,倒也威風了幾十年。”羅一嘯用力一拱手,道:“堂主雄才大略,非我輩所及。

青鳳堂能有今日,全是堂主一人之功。“青鳳堂主虛弱地笑了笑,道:”是麼?羅兄弟,你過獎了。“羅一嘯肅然道:”羅某一生不屑虛言,所說之話皆來自肺腑。青鳳堂眾性情多為自私殘暴,更兼有無膽之輩,若非堂主盡心竭力,苦苦支援,我們這些靠人頭吃飯的亡命之徒如何苟活到現在。“青鳳堂主苦笑了一聲,道:”這算什麼雄才大略。我若真有雄才,怎會讓這些無膽匪類加入青鳳堂。我便知有一人,雄才大略,心機手段,聰明才智無不勝我十倍。如果她來掌管青鳳堂,天下眾生不知能剩幾何。“羅一嘯雖然剛直,但是也非無腦之輩,他察言觀色,若有所悟,道:”堂主,你可是為了江都仁義堂策劃絞滅青鳳堂一事煩惱?“青鳳堂主冷然道:”這些江湖鼠輩,整日叫囂生事,還不放在我的眼裡。“羅一嘯低下頭,不再說話。

“羅兄弟,你走吧。”青鳳堂主忽然道。

羅一嘯如聞晴空霹靂,大吃一驚,道:“堂主,你叫我走?”“不錯,”青鳳堂主道,“你不是要和青州彭無望比試刀法麼,去找他吧。”“彭無望?”羅一嘯詫異地說,“他不是被寧射月一劍刺死了麼?”“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