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長什麼樣子。他的懷抱非常有力,讓她很依戀。

他抱她,他對她好,所以她想看看他,想親親他……

終於,她微微睜開了眼睛,額頭上的血已經凝固,如鐵片一樣覆在她的臉上。只是想看看他,卻好像費盡了全身精力。

她看到他在對她微笑,無盡疼愛的笑容,好像捨不得她受一丁點兒傷害。他長得真好看,稜角分明的臉,長長的睫毛,只是膚色有點兒麥芽色,身上的男子氣息讓情竇初開的她感覺很幸福。

可是……她太累了,已經沒有能力留下來。他的擁抱,讓她明白世間冷暖;他的微笑和關心,讓她留下了深深的執念。

在雪地的另一邊,一個遍體鱗傷的男人艱難地邁著步子,他小心翼翼地抱著一朵雪蓮花。雪蓮花還很新鮮,是他千辛萬苦從山上摘下來的。天山雪蓮三年才開一次,翹首盼之的人自然數不勝數。他在山頂與眾人拼殺了許久,才把雪蓮帶下山來。山上血流成河,躺滿了屍體,而他,也已經身受重傷。

可他必須回去,若是不撐到家,就失去了來天山的意義,那麼他拼死搶來的雪蓮花將如同草芥一樣毫無用處。

傷口不停地冒著血,鮮紅的血液在雪白的林子裡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紅。他的肩膀上,胸膛上被劃傷了許多道口子,傷口在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中猙獰得可怕。

奓山緊捂著胸口,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護著天山雪蓮。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才剛冒出來的熱汗在冰冷的的風中凝結成了一顆顆晶瑩的珠子。

他感覺腳下越來越輕,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身體一個痙攣,喉頭再次上湧了腥甜的味道。他的眸光越來越渙散,呼吸也急促得可怕,最終堅持不住倒在了雪地裡。傷口已經麻木,冰冷的雪片封噬了火辣辣的疼痛,這種麻木和毫無直覺,讓他不由自己地瞌上眼皮。

這片林子,是他與她相擁的地方,若是在這裡死了,倒也有個念想。

可他不放心,不把天山雪蓮送回家,他安不下心來。

努力動了動手指頭,抽出匕首往胳膊上一劃,鮮豔的紅色立刻把原本淡紫色的衣服浸染成了幽深的黑紫。眼前的景物搖搖晃晃,他大步大步艱難地行走著。鮮血滴落在潔白的花瓣上,使天山雪蓮如罌粟般紅豔。

心心念念一個人,腦海裡不斷閃現她的樣子,提醒著他,支撐著他不斷邁開步子。他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擁抱的溫度,真實而溫暖,足以讓人一生都無法忘卻。

可他終究是個凡人,就算意志再怎麼堅強,也有到極限的時候。他僵直著身體,如豐碑般立在雪地裡。呼吸極速而艱難,胸口不斷地起伏著,然後竟一下子仰倒了過去。腦袋昏昏沉沉,時冷時熱。在他快閉上眼睛之前,依稀看到一個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朝他跑來。

他心愛的女子,一如既往喜歡的粉色……

錦葵緊緊抱著他,高興得語無倫次:“我……我終於找到你了,我的執念!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他皸裂的唇瓣一開一合,艱難地發出聲音,似乎在喊著某個人的名字。可這聲音太小太模糊,她根本聽不清楚……

錦葵把奓山帶到了一間竹屋裡,這裡與世隔絕,沒有人會發現他們。奓山身材高大且是習武之人,身體要比常人壯實得多。若是在以前,她根本沒有能力搬動他一絲一毫,可如今卻不同。

做鬼,不就只有這個好處嗎?……

雖然有低微的靈力,卻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接觸陽光。如今想來,錦葵也有三年沒有曬太陽了。

她喜歡沐浴陽光,在這北方,一年之中大多時候都在下雪,陽光於他們來說是非常珍貴的東西。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就更為珍貴了。

溫暖變成了遙不可及的夢,就連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