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浩怔怔地想著心事,柳婆婆卻在一旁上下打量著他,楊浩長得原本不差,再經一番打扮,更是一表人才。尤其是這些時日身為蘆嶺州之主,民也管過**兵也帶過,千軍萬馬前面也曾廝殺過,麾下數萬軍民悉數聽他號令,久居於上位,自然薰陶出一種不怒自威的官威。

柳婆婆可不是個蠢目無珠的鄉婦,瞧在眼中,心有感觸,不由感慨地嘆道“唉,人這命數啊,真是各各不同。大官人年初的時候還是丁家一個管事,如今已是高官得做**駿馬得騎。可是那在霸州城威風了幾十年的霸州首富老丁家,確是說倒就倒,大廈將傾,糊枷盡散,兩相比較,叫人嘆息啊。”

“嗯?丁家,婆婆說丁家怎麼了?”楊浩回過神來,連忙追問道。

柳婆婆唷然一嘆,悠悠說道:“唉,丁老爺憂急而死,大少爺中風癱瘓,這些事…………大官人應該都是知道的。”

“我當然知道”楊浩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目光凜凜,閃動著縷縷寒光。

柳婆婆嘆息道:“可惜了,丁老爺用了二十年的時光,把原本是個,破落戶兒的丁家,變成了如今的霸州第一豪富。臨到老來,膝下也算有個能耐的兒子,丁大少爺那是我這老婆子見過的最有出息的年輕人,要是由他接掌了丁家,沒準有那麼一天,老丁家就能和唐秦折王四大世家陰樣,成為富可敵國的西北鉅富豪伸吶。結果,這一對父子,死的死l癱的癱,丁家佑大的產業就落到了那個紈絝,好好的人家,就這麼散了……”

“散了?”楊浩臉頰抽稽了兩下:“不會吧,這才多長的時間,丁家說散就散了?丁承業再敗家也沒這麼快吧?就算他吸毒也不可能敗得這麼快,難道……,他嗜好賭搏了?”

楊浩還未及問,柳婆婆習慣性地砸誣嘴巴,繼續說道“是啊,散了,往後啊,霸州是沒有丁家這麼一號人物了。唉,那個敗家子兒,把丁老爺辛苦創下的基業都給賣啦,田地乍莊院~別莊,解庫,聽說……就連丁老爺花了大錢建造的那座祖祠,祖宗牌位都讓他請了出來,也給賣嘍”

楊浩按捺不住,問道:“婆婆,丁承業變賣家產卻是為何?莫非……他嗜賭成性,欠了鉅債?”

柳婆婆搖頭苦笑道“那些豪賭敗家的紈絝子,老身這一輩子倒也見過幾個,他若是嗜賭,那也不希奇了。奇就奇在,他並不是欠了賭債,而是要變賣家產,往開封府去再立門戶。你說說,這不是中了邪麼,開封人的錢就那麼好賺?

再說,這做生意總得留條後路吧,丁二少爺原本也是個聰明人,卻不知道灌了什麼**蕩,八字還沒一撇呢,先把霸州的基業全賣了,唉!丁老爺死了也好,要不然,也得被他這不肖子活活氣死。”

楊浩目光一閃,急問道:“丁大少爺已人事不省,可是丁大小姐還在啊,她,便由得兄弟如此胡鬧?”

柳婆婆苦笑道“家有百口,主事一人。現如今可是丁承業管著丁家的家業呢,丁大小,姐一個女流之輩,早晚是人家的婆娘,做得了甚麼主?攤上這麼一個敗家的兄弟,也只能氣的病臥不起,整日裡以淚洗面罷了。說起來,我這還是聽徐大醫士說的,徐大醫士提起丁家如今的情形乘,也是惋惜不已啊。”

楊浩心裡不由一顫,他恨丁庭壬、丁承業八骨,照理說,丁庭壬最為看重的丁家基業落得這麼個下場,他應該感到快意才是,可是不知怎地,他的心巾卻有些難過,茫然半晌,他才定神問道“丁家小姐病了?病得嚴重麼?”

柳婆婆搖頭道:“丁家小姐病的倒不甚重,那位大卜姐也是從小習武的,身子強健,底子好啊。聽徐大醫士說,她這病主要還是心病,唉,她那兄弟再這麼折騰下去,我看丁大小姐也要步她父兄的後塵了。

要我說啊,趁著清春年少,容貌又美,早早嫁了人,也不必去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