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主動應戰,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義軍牽著鼻子走,疲於奔命,反為所乘,所以義軍一入關中,長安留守趙光美就命令關中各處守軍充份利用城池進行防禦作戰,義軍數萬兵馬不是隨便一個小村莊都能供給他們所需的,只要官兵守住各處城池,用不了多久這些蜀人就得變成疲兵餓兵。

可是這些初來乍到的蜀人似乎在關中早有耳目,他們總能準確地掌握什麼地方有鄉紳地主,什麼地方屯兵眾多。並不是每個鄉紳都願意拋家舍業舉族遷入城中的,而且鄉紳地主又是最喜歡屯積糧食的,本來關中這麼大,漫說是從巴蜀過來的義軍,就算是關中本地的百姓暴亂,也不可能掌握整個關中的資訊,許多泥腿子可是一輩子都不會離開家門十里遠的地方的,然而巴蜀義軍卻如有神助,總能準確掌握情報,每戰必有斬獲。

屯有重兵的城池他們決不去磁,一旦有軍隊主動進攻,小股部隊來攻他們就倚仗兵力優勢吃掉,大股部隊一來,他們必定會提前一步跳出包圍圍,如果官兵調集幾路兵馬進行拉網式圍剿,他們就能神出鬼沒地出現在官兵後方,攻擊已經空虛的城池。

幾個月來的圍剿,義軍不但沒有被削弱,反而越來越壯大,甚至還有了上萬匹馬,組成了一支來去如風,足堪與官兵正面一戰的騎兵。這時候,龐大的禁軍隊伍才從巴蜀地區集合起來,又向關中進發。本來這麼多的官兵的調動雖然麻煩,卻也不會遲至今日,但是為了防範義軍再次逃回巴蜀,所以一路行軍,羅克敵對巴蜀防務一路進行安排,這幾日才突然加快了速度。

齊王被髮配長安的時候,一路心驚膽戰,生恐皇兄對自己下毒手。如今在管家胡喜兒的蠱惑下,終於決定為保命一搏了,反而更加膽怯了。聽說禁軍到了關中,趙光美忐忑不安,馬上把胡喜兒找來商量。

胡喜兒聽了之後曬然笑道:“原來就為了這件事啊,千歲驚慌什麼,禁軍剿匪,本在我們預料當中,他們來了又能怎麼樣?我馬上派人通知童躬,叫他們到秦嶺一帶避避風頭便是。”

見趙光美仍然不安,胡喜兒心中不無輕鄙夷,卻還得耐心安慰道:“千歲大可不必擔心,禁軍此來剿匪而已。禁軍剿匪,少不得要我廂軍配合。您是王爺,雖說禁軍不屬您的節制,可是不管有什麼舉動,那羅克敵也沒有凌駕於王爺之上,擅自決定的道理。

現在童羽兵強馬壯,幾可於官兵正面一戰,假以時日,就是能由您掌握的一支雄兵。關中廂軍現在屢吃敗仗,如果不是王爺您從中斡旋,把廂軍將領的罪責遮掩了下來,許多將領早就被罷官免職了。童羽那邊打得越狠,不得不投靠到您門下的將領也就越多,不要說將來,就算是現在,您也不是一個任人宰割的空頭王爺了。”

趙光美聽了稍稍有了些底氣,臉上蒼白的神色緩和下來,胡喜兒又道:“禁軍剿匪,總要藉助我廂軍之力吧,不管有什麼行動,羅克敵仍須得呈報於王爺知道。要調我廂軍攜助,那麼咱們就可以向朝廷索要更多的軍餉、糧草、軍械、武備,他們此來,分明就是在壯大王爺的實力,王爺應當歡喜才是。”

趙光美頹然嘆道:“唉!孤本無意覬覦官家皇位,實是……「民間有傳言說,先帝駕崩並非暴病而卒,實因今上暗下毒手,孤本不信,畢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他怎麼會……,可是德昭竟也莫名奇妙地死了,豈不令人起疑?孤在汴梁謹慎小心,生恐讓官家抓到孤的什麼把柄,可最後還是被他發配長安,其實就算是被他免了王爵之位,孤也不敢稍存反意的,可是就怕……只要孤活著,他都不肯放過我呀一一r一一一●”

胡喜兒道:“事已至此,王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