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破又髒,恐怕不能穿了。”

她咬著下唇,一雙漂亮的眼眸含著受屈辱又憤怒的道:“是你脫掉我的……”

“當然哪,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那個“別人”早就被他趕到外面去了。

允泛絕望地撲過去,又捶又打,啜泣地喊著:“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的家人、她的一切已經毀在札蘭達那個可惡的男人手裡,現在連她的清白都被這 個莫名其妙的男人奪走!為什麼?!

忽必烈抓住這個歇斯底里的女人,有絲惱怒。

“你撒潑夠了沒有?除了脫掉你的衣服,我什麼也沒做!如果我不脫掉你的衣服, 你以為你現在還能活著對我使潑嗎?”

“我有求你救我嗎?我早就不想活了,為什麼不讓我死?”她所在乎的都失去了, 對這個世間她還有什麼好留戀的?

原來他想的都錯了,外表出奇美麗的她根本不是柔弱惹人憐愛的水仙,而是一株帶 刺的玫瑰!

“你想死?”

忽必烈有點火大,為了救這個一心尋死的女人,他把重要的事情都撇到一邊,結果 她居然講這種話!

“對!我想死!”允泛胡亂地掙扎著,啜泣道:“放開我!我不會感激你的,永遠 不會!”

忽必烈忍著不發飆,但還是剋制不了亟欲宣洩的咆哮道:“放開你,然後在我好不 容易救回你一條命之後,你再跑去尋死,是不是?”

“不干你的事!”他根本不知道家破人亡的打擊對她有多大,她不需要他自以為是 的管東管西!

“什麼叫不干我的事?”忽必烈怒火高揚。人都救了,還叫不關他的事?“你的命 是我撿回來的,在我沒有允許你尋死之前,你最好安安分分、認命的活著!”

允泛敵不過他的力氣,只能認命的任他鉗制。淚水不斷地滑下臉頰,她顫抖地喃喃 道:“你有什麼資格對我說這些?你根本什麼也不明白……”

忽必烈輕哼道:“我是不明白你尋死尋活的理由,可我也不想明白。”

有什麼理由非尋死不可?不管是被戀人拋棄了,還是欠了一屁股債,誰都沒有資格 不負責任的尋死。

允泛含淚靜靜地看著他,然後問道:“你是蒙古族人?”

“我是。”立體如刀洌�頻奈騫伲�比輝趺純匆蠶祿崾嗆喝恕�

“你們高貴的蒙古族人只管掠奪你們所要的,幾時想到要在意我們這些卑微的漢人 心裡的感受?”

忽必烈一怔。

允泛直視著他,憤怒且毫無所懼地道:“你們已經佔有了我們大宋的國土,統馭了 所有的大宋遺民,得到的還不夠多嗎?你們歧視我們這群卑賤的漢人,我們咬緊牙關也 就罷了,為什麼還要逼得我們走投無路、家破人亡才肯罷休?明明一樣是大元的子民, 為什麼要有貴賤之分?難道連我們最後一點苟延殘喘的生存權利都要剝奪,這才順了你 們的心、稱了你們的意,是不是?”

忽必烈的心彷彿被她的一番話狠狠的抽了一鞭,隱隱作痛。

這就是他施行“種族分界”的結果?在漢人的眼中,“種族分界”卻成了“種族歧 視”?

“你有委屈,什不去向縣官、御史臺申冤?難道尋短就能解決問題嗎?”

允泛冷笑道:“怎麼申冤?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卑賤的漢人,甚至連縣衙都進不去嗎 ?你知道嗎?使我家破人亡的,就是江南行臺之子啊!”

忽必烈重重地閉了下眼,語調喑癖道:“你要我怎麼做?”如果這是他造成的,就 讓他做些彌補吧!

“你什麼都不必做,別妨礙我死就夠了。”允泛迅速抽走他腰間雕工精細的寶石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