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王府,免得叢生不測。”

李琦的東宮一。片狼藉,很多宮室毀於叛軍之手,宮中財物被擄掠一空。李琮沒能如願當上太子,進了長安跑到李琦的東宮來,自然是放任叛軍在東宮掃蕩了一番,發洩完了心中的怨憤。不過,這倒是給了李琦一個不住進宮去的絕佳理由。

李琦長出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收拾好了——就是——”

李琦的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和尷尬,支支吾吾道。

“怎麼了?”蕭睿皺了皺眉。

“姐夫,母妃死活不肯回宮,她一定要住在我的盛王府,這可如何是好?父皇已經回宮,她且在宮外,這樣傳揚出去,實在是大失體統……萬一讓父皇知道,我們……”李琦搓了搓手,不禁跺了跺腳。

蕭睿一怔,眼前頓時浮現出武惠妃那張嫵媚幽怨的臉,愣了半天也不知說什麼好,只得嘆息一聲,回身而去,“殿下,姑且如此吧,先讓母妃在王府住上幾日,對外放出風去,就說母妃受了驚嚇,要暫且在王府將養身體。”

……

……

蕭睿沒有回家,而是去了章仇兼瓊的家裡。章仇兼瓊早已在客廳中等候,見他到來,不由迎出廳來沉聲道,“子長,皇上已經回宮,你下一步如何打算?”

章仇兼瓊是心急如焚。他章仇家跟蕭家是兩命一體姻親之家,蕭睿成事則章仇家繼續權勢沖天安然無恙,而蕭睿敗則章仇家自然也無法保全,必然會成為皇帝怒火下的犧牲品。

在章仇兼瓊看來,蕭睿根本就應該再進一步……如今可倒好,皇帝名正言順地返了京,大唐朝廷一切又將回復到過去——接下來,皇帝必然會一點點先奪去蕭睿的兵權,然後再慢慢將蕭家以及跟蕭家有關的“從逆”一起送上斷頭臺。

蕭睿默然不語。良久,才緩緩抬頭來道,“兄長莫慮,一切還是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章仇兼瓊皺了皺眉,“子長,不是我小視你的力量。你如今雖然以三鎮節度使之位節制十多萬兵馬,但這不過是太子以監國身份臨時賜權而已——皇上返京,要奪了你的兵權,不過是一道聖旨而已。”

“不要說你,縱然是太子,皇上說廢也就廢了。”章仇兼瓊面色陰沉地補充道。

蕭睿嘴角突然浮起一絲笑容,淡淡道,“兄長,如果皇上要奪我的兵權,早在回京之前就下詔了。不過,實話跟兄長說了吧,縱然是皇上奪了我的兵權,這十多萬兵馬也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章仇兼瓊嘆了口氣,“子長,你還是……哥舒翰姑且不論,單說那鄭隴的5萬劍南軍在雍州,不要以為鄭隴已經鐵心投靠太子,以老夫看來,鄭隴隨時可能向皇上效忠——到了那個時候,哥舒翰遠在岐州,只要鄭隴率5萬劍南軍出雍州進長安,那麼你……”

“鄭隴斷然不會背叛太子,這一點,兄長你放心便是。”蕭睿冷冷一笑,“鄭隴是個聰明人,識得進退大體,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章仇兼瓊眉梢一跳,“莫非鄭鞅在你的手裡?”

蕭睿呵呵一笑,“實不相瞞兄長,鄭隴為了預防萬一,已經讓鄭鞅帶人護衛他滎陽鄭家的數百宗親家眷經涼州入西域了。”

章仇兼瓊鬆了一口氣,神色有些緩和下來,但他突然又皺了皺眉,“子長,還有代州的夫蒙靈察……以老夫對皇上的瞭解,他一定會先行派人趕往河東,暗中許下夫蒙靈察高官爵位,讓夫蒙靈察率三萬河東軍南下……”

蕭睿朗聲一笑,“兄長果然是心思縝密。正如兄長所言,皇上不僅秘密派高力士去了雍州,還派人去了代州。如果我沒有料錯的話,頂多再有一月,夫蒙靈察就會率軍而來了——兄長,明日的朝會上,還望兄長率一眾群臣上奏皇上,參夫蒙靈察一個謀逆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