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在這兒也頂多再待半個小時四十分鐘的樣子。太久了也會讓人懷疑。昨天不是看了嘛。洗手間後面的林子是塊兒死角,攝像頭照不到。待會兒我們先去那邊躲躲。”

兩人一邊掃墓一邊商量對策,中途有兩個空手的路人經過。丁思銘立馬臉一變,開始低聲叨咕:“爸,我跟路瑤來看你了,媽在家挺好的,我們也都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們。我找著物件了,下次帶過來讓你看看……”

路過的兩人看了眼路瑤和丁思銘,沒有停留,徑自往前走。

待他們走遠之後,路瑤這才小聲說:“走了,不用演了。”

丁思銘拿著白毛巾仔細的擦拭墓碑上的照片,聞言,他輕聲道:“我沒演啊,這是我爸。”

路瑤一愣,不由得美眸微挑,她說:“你別逗我了。”

丁思銘指了指墓碑上的名字,轉頭對路瑤說:“丁順水,我爸大名兒,貨真價實的。”

路瑤看著墓主確實姓丁,照片中是個中年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卒年是兩年前。

她一時間沒有出聲,丁思銘以為她不信,所以淡笑著道:“我爸叫丁順水,我大伯父叫丁順風,我爺爺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他的這兩個兒子可以一輩子都順風順水的,可惜了我爸,天妒英才。”

丁思銘用風趣的口吻在講,可路瑤看見他眼眶一圈淡淡的紅。

喉嚨略微有些發緊,路瑤低聲說:“對不起。”

對不起她之前還在笑,以為丁思銘又是在演。

丁思銘笑了笑,出聲回道:“沒事兒啊,昨天來了沒空給他上墳,今天也算是‘以公謀私’了一把。”

說著,他把袋子中的酒和水果擺在了墓碑前面,笑著道:“爸,看我同事漂不漂亮?”

路瑤心底難過,可還是微笑著對墓碑上的照片說:“叔叔,你好,我是路瑤。”

丁思銘眼睛看著墓碑,出聲說:“我爸一直希望我以後找個漂亮媳婦,好改良一下整體基因,只可惜啊,我沒找到媳婦,他也沒等到那一天。”

路瑤輕聲道:“叔叔因為什麼走的?”

丁思銘說:“肝癌,他們單位組織體檢,他半年前就知道了,一直都沒跟家裡人說,後來是瞞不了了,在醫院告訴我們,說他不想拖累我跟我媽,反正這病也治不了,沒必要花那個冤枉錢。”

路瑤站著,丁思銘是蹲著的,從她的角度,她清楚看到丁思銘伸手摸了摸鼻子。雖然聲音還是正常的,可情緒卻難免悲傷。

路瑤跟丁思銘認識的時間不長,她是個慢熱的人,也不會主動去問及別人的事情,如今突然知道別人的家事,她又不怎麼會說好聽話,只得輕聲說:“別難過,人各有命,叔叔要是能看見,也不希望你哭。”

丁思銘轉過頭來,微笑著道:“誰說我哭了?”

可他眼眶分明已經很紅了。

路瑤暗自嘆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比起她這個家庭破碎的,有些人是生離死別,豈不更痛?

兩人在丁順水的墓前,陪他說了一會兒話,等紙燒完之後,丁思銘說:“我們走吧。”

路瑤應聲。

丁思銘伸手拍了拍墓碑上沿,出聲道:“爸,保佑我倆一路順利。”

說完,他背起包,起身跟路瑤往前走。

路瑤覺得氣氛有些壓抑,所以努力逗丁思銘開心,她側頭看著他,淡笑著道:“你有三叔嗎?”

丁思銘面帶詫色的回道:“沒有,怎麼了?”

路瑤道:“你要是有三叔,你爺爺會不會給他取名叫順利?”

丁思銘前一秒還沉浸在悲傷當中,忽然聽到這句話,他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邊笑邊說:“我媽早年一直吐槽我大伯跟我爸的名字,說我爺想美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