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的,那時杜慧就拉著路瑤的手,紅著眼眶對她說:“瑤瑤,我們不走,她就是想要趕我們離開,我們要是走了,豈不是遂了她的意?”

路瑤既憤怒又委屈,她不知道杜慧是有多愛錢,才會眼睜睜看著她被人誣陷,卻還是不肯離開。所以她當天晚上就給路遲打了電話,說她想家了。

她以為路遲會毫不遲疑的說,讓她回家,可他卻勸她,在夜城這邊好好的,她還要照顧杜慧。

本來路瑤行李都已經打包好了,只等著路遲一句話,她隨時都會離開。可路遲的話,叫她失望。

掛了電話之後,她憋在被窩裡面哭了一整夜。

她到底還是沒有回冬城,只是這件事之後過了不知三個月或是更久,偶然的一次機會,路瑤聽自己在冬城的發小兒說,前陣子她爸廠子裡面裁員,很不幸,路柏全也在裁員的名單之中。

路瑤一下子就懂了,不是路遲不想讓她回家,只是那個家,如今真的負擔不起第三個人的開銷,更何況她還要上學。

當初杜慧跟路柏全離婚要帶她走的時候,就說過她會給自己女兒最好的東西,所以路柏全不強求,放她們母女來夜城過好日子。

只是……好是別人眼中想要看見的,日子卻是自己過的。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打這次之後,路瑤不再提回冬城的事兒,她只把想念深深地埋在心裡。她不回去,不給路柏全添麻煩,非但如此,她還要努力上學,爭取早點兒賺錢,這樣她才能孝順路柏全,還能幫一幫路遲。

心裡有了信念,所以往後的日子裡,無論簡貝貝說什麼,做什麼,路瑤只淡定應對,她心底無數次在崩潰的邊緣,都默唸爸爸跟哥哥的名字,這是支撐她走下去,甚至是活下去的勇氣。

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大,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這樣的生活。路瑤本以為這是一場漫長而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持久戰,直到,簡程勵的出現。

其實他一直都在,只是以往路瑤當他是透明人,即便他在眼前,她也看不見。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漸漸成為她想要回這個家的理由,甚至讓她覺得無盡的黑暗中,還隱隱綽綽的有那麼一絲光亮。

他會幫她說話,也對杜慧並不排斥,他甚至說理解。

說白了,大家都是感情有些缺陷的人,何必又要互相傷害呢?

所以在兩人默契的共識中,他們的關係也逐漸親密。十年的同居生活,卻是兄妹邊緣,友達之上,戀人未滿的狀態。

如果不是紀貫新的出現,怕是路瑤會一條路走到黑,不知道還會堅持多久。

紀貫新……腦子裡突然出現他的臉。路瑤心底驟然一痛。

之前回憶簡家,哪怕是想到簡程勵,她都只是平靜和淡淡的悲傷。可一旦想起紀貫新,她那顆早就疼到麻木的心,還是掙扎著撲騰了一下。

紀貫新這個人,他身居高位,年紀也不小了,卻時常吊兒郎當,嬉皮笑臉,必要的時候,軟磨硬泡無所不用其極,真配得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句話。雖然近幾年關於他的花邊新聞不多,可前些年他也是情場上的浪子,八卦娛樂版面上的紅人兒。

這樣的男人,當真是跟路瑤心中所想的良配相去甚遠,可月老偏要將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牽扯在一起。

她以為自己不會喜歡他,可事實上她也不瞭解自己,原來一個男人寵一個女人,是可以把她寵上天的,會讓她忘我,當然也會讓她迷失本心。

如果不是他的當頭一棒,她真的快要忘了,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安心一個女人的陪伴,又怎會心甘情願的想要跟她共同擁有一個家呢?

她原本想著這次從學校回來見他,就跟他去商場裡面轉轉,往家裡添置一些小物件和小擺設,她覺得他家裡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