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什麼男人,算什麼男人,還愛著她卻不敢叫她再等。沒差,你再繼續認份,她會遇到更好的男人……”

這是我第一次聽這首歌,但卻被歌詞一下子擊中了內心最柔軟的部分。我腦中滿是駱向東的影子,他將我親手推給別人,還平靜的說,以後我可以叫他舅舅。

他說他愛我,只是沒有愛匡伊揚的那麼多;

他說我愛誰都可以,卻唯獨不可以愛上他。

是啊,他到底什麼男人?!

幾乎是瞬間,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努力瞪大眼睛才能看清楚前面大螢幕上的歌詞。那歌詞寫得不就是我跟駱向東如今的現狀嗎?

元哲唱的越好,我心裡面的疼痛就越多。等他唱完前半段的時候,我的眼淚已經順著下睫毛滾落。

生怕別人發現我哭了,我藉著包間裡面燈光昏暗,不著痕跡的抬手擦掉眼淚。可心上的傷疤,卻不是一下子就可以抹平的。

元哲一首歌唱完之後,大家都跟著吹口哨叫好。元哲面上帶著淡笑,再次側頭向我看來。

他問:“姐,你也唱一首唄?”

我慶幸角落處沒有燈光,他看不見我臉上的淚痕。努力勾了下唇角,我強忍著酸澀,淡笑著回道:“你們唱吧,我唱歌不好聽。”

我這頭話音剛落,坑爹的殷寧就手臂搭著我的肩膀,笑著說:“她唱歌才不跑調呢,她媽是音樂老師。”

此話一出,眾人更是嗆著我唱歌。天知道我現在哭死的心都有了,哪有什麼心情唱歌?

他們催我唱,我就一個勁兒的推辭。犟到最後,元哲乾脆說:“姐,要不我們合唱一個,你小聲唱,我大聲唱。”

我實在是不想唱,但今天元哲生日,我又不好駁了他的面子,所以只得暗罵殷寧大嘴巴,趕鴨子上架跟元哲一人拿著一個麥克風,準備合唱。

元哲問我想唱什麼,我怕我唱情歌會哭,所以不經大腦的說了一句:“《向天再借五百年》。”

我話音落下,一幫人全都驚呆了,也包括元哲。

他愣了一下,隨即不確定的笑問道:“啊?電視劇主題曲的那個?”

話已出口,我硬著頭皮點頭。元哲強忍著笑,叫坐在點唱機前的男生幫我們點歌。坐在沙發上的一票人都在偷著笑,我估計他們心裡面一定在質疑我到底什麼品位。

不過我品位確實蠻奇怪。陳奕迅王菲的歌我可以聽,但我更喜歡網路上一些不出名的小歌手唱的口水歌。為此上大學的時候,她們集體嘲笑過我‘俗’。

我跟元哲並排坐著,一人拿著一個麥克風,歌已經點好,我卻十分尷尬。私底下小聲對元哲說:“第一段你先唱。”

元哲唇角勾起,笑的意味深長,點點頭。

我不知道別人去ktv都唱什麼歌,反正每次我去ktv,這首《向天再借五百年》我是必點的,如果哪次不唱,我身邊人都會覺得這趟ktv來的有點不值。

但那僅限於非常熟的朋友之間。

如今我身邊只有個認識的殷寧,其餘一票人包括聞章在內,全都是今天才見到面。第一次見面就給二十多個男人演唱《向天再借五百年》,這事兒也就我幹得出來。

不過託了這首無比尷尬的歌曲的福,我一點不想哭,甚至短暫的忘記了駱向東。

我剛一開口,一幫人就特別給面子的瘋狂拍手,有些甚至起立叫好,還有吹口哨的。

我能感覺到自己紅了臉,渾身上下都起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

但自己點的歌,尷尬死也得唱完。最後一段是元哲陪著我一起唱的,我們倆高歌:“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伴隨著大氣磅礴的音樂聲終止,我的節操跟品味也隨之稀碎稀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