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了簡歷,應聘他們的外國團導遊。我知道以為我的學歷和語言能力,被應聘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在去到夜城的第二天,我就到旅行社報道了。負責接待我的人叫許一凡,很年輕,我們聊天的時候才知道他今年二十七,大學畢業四年,一直在旭日國際旅行社當導遊,如今算是社內收入較高的導遊之一。

之所以讓許一凡來接待我,是因為許一凡所學的語言專業正好跟我對口,他也是主修日德雙語,還會英語。

我倆的談話中經常是四國語言齊飛,他說話特別逗趣,我也是個幽默的人,所以可以算得上是一見如故。

我跟他說:“許哥,我來這兒工作只有一個要求。”

“你說。”

“我暫時不想跑外地,只想接來夜城本地的外國旅行團,當個地陪。”

許一凡說:“你的語言能力絕對是沒問題,但是想在夜城本地當地陪的掛證導遊太多了。”

我以為這事兒不好辦,所以很快說:“那沒關係,我再看看。”

許一凡笑道:“不過我跟你投緣,悄悄告訴你,社長是我大學好哥們他爸,回頭我幫你說一聲,你隨時過來吧。”

我高興壞了,沒想到這麼順利,當即說要請他吃飯。

許一凡特逗,他對我說:“你沒男朋友吧?”

我一愣,馬上說:“你想追我?我可有男朋友。”

許一凡說:“你誤會了,我也有女朋友,我還怕你看上我了呢。”

這麼一說,我越發覺得我倆是一種人。

隔天我去旅行社正式上班,他們這裡提供住宿,公寓就在旅行社背後不遠的一棟新建居民區。全新的房子,水電裝置一應俱全,兩個人公用一個五十平米的套房,一個人一個月三千塊,剩下的錢公司給補助。

條件很好,而且許一凡幫我要了一間沒人住過的套房,就我一個人住。我很快就把行李搬進來,當時紀貫新也過來看了,他還說要找人幫我把防盜門給換了。

提起防盜門,我又想到之前住在駱氏的那套公寓。

我現在的房子自然是比不得那套精裝複式樓,當初kitty跟我說是公司員工住的,不長時間我就知道不是,那裡一個月的月租上萬,也都是駱向東幫我在背後打點的……當然,他是看在匡伊揚的面子上。

如今再想起駱向東跟匡伊揚,我內心說不上平靜,但也說不上躁動,只是會因為一個很小的事情,甚至是某些人的一句話,一個動作,讓我腦海中止不住的去回憶從前。

之所以回憶,是因為再也回不到過去。

夜城下轄十六個區縣,有二十萬平方千米,常住人口在兩千萬以上,比很多小國家都要大。茫茫人海中,如果兩個人無緣,怕是同住一個城市,一輩子都不會再碰面。

在工作了一個禮拜之後,紀貫新告訴我今天是張耽青生日,叫我下班之後去金麗酒店。我剛剛帶完一個從德國過來的旅行團,回公司打卡之後,趕緊乘車去到金麗酒店。

車上,紀貫新給我打了個電話,我說我正趕過去。

紀貫新說:“我手機快沒電了,你到酒店直接上樓,說找我找耽青都行,他們會帶你上來的。”

我癱軟的靠在計程車椅背上,慵懶的‘嗯’了一聲。

隔著手機,紀貫新問:“累了?”

他向來敏感,就連我跟他講電話時的小動作都瞭如指掌。

我說:“今天說了一整天的話,現在口乾舌燥。”

紀貫新說:“都叫你不要去上班了,我養不起你嗎?”

我說:“萬一有一天你破產了怎麼辦?”

紀貫新‘切’了一聲,然後道:“你見過百萬千萬身家破產的,見過幾百億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