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一位尊貴的皇親,今年居然破天荒地預備舉辦一場賞梅宴。

當那印著大漢朝皇家特有的龍鳳印邊三色泥金花箋分送至各府時,整個京中貴族聞風而動,一時間金陵城中一箋難求。各高門深宅裡更是掀起了一陣做新衣、打首飾的熱潮,直叫那鼓樓大街上的幾間金銀首飾店,並朱雀大街上的綢緞莊生意火爆。

平昌郡主歇了整二十年的梅花宴,竟於今年重新開設了!

平昌郡主乃是雍王最小的女兒。先帝爺即位之後,身為先帝爺三弟的雍王便去了封地。而其所出最小一兒一女便留在京中成了質子。

其後,老雍王終老異鄉,而其子承安郡王因體弱多病,亦於不久後故去,這平昌郡主便獨自留在了京中。

先帝爺平素對這位郡主亦是十分優容,甚至比對自己親生女兒還要親近。待平昌郡主十七歲時,先帝爺便親替她招了一位少年將軍做郡馬,二人頗為恩愛。

再後來,先帝爺膝下的幾位公主相繼夭折,先帝爺對平昌郡主寵愛更甚。真真是有求必應。連郡主府都是比照著公主府的規制建造的,其豪華奢麗冠絕京城,無人能出其右。

仗著先帝爺的寵愛,平昌郡主年輕時很是驕縱。雖沒幹出躍馬街頭、睥睨人命的勾當來。在整個京城那也是橫著走的主兒。她又是個愛熱鬧的性子。每年深冬的賞梅宴堪稱京中規格最高的貴族宴會,曾引領一時風潮。

不過,多年前郡馬爺因病故去。平昌郡主便收華服、卸翠釵,自此過起了深居簡出的日子,輕易再不出郡主府,在京中就此沉寂了下來,這一沉寂便是二十年。

她上一回露面還是在傅珈的及笄禮上。眾人誰也沒想到,她會於今年重開賞梅宴,復現當年皇室盛景。

傅珺看著手裡精緻的花箋,鼻端不時飄來那花箋上一縷一樓梅花的暗香,面上掛著淺笑,心中卻在腹誹:這都快過年了,平昌郡主偏要這時候來湊熱鬧,搞什麼花宴,真的很招人煩。

傅珺已經對所有的宴會產生了排斥感。

她參加的有數幾次大型宴會,除了幼時那一次因雨避開了麻煩,剩下的幾次就沒一次安生的,就連平南侯府自己辦的壽宴,還出了傅珂那回事,真是想想都讓人頭疼。

但是,府裡的其他幾位姑娘對此次花宴的態度,卻是與傅珺全不相同的。

便連向來孤介的傅珂,對本次宴會亦是十分期待。傅瑤難得參加宴會,更是早早便張羅著挑首飾裁新衣,比起那幾間院子裡的熱鬧來,傅珺這裡便安靜得有些過分了。

郡主府的宴會可不是一句“有恙”就好推的。且看侯夫人的意思,傅珺這回必須露面。畢竟目下府裡的姑娘們就以傅珺最為搶眼,又是青榜頭名,又是國宴比試,又才被太后娘娘召進宮裡說話,可謂風頭無兩。侯夫人便是心裡再不喜,也不得不考慮整個侯府的臉面。

有這樣一個姑娘在,整個侯府亦是面上增光。所以,傅珺赴宴已成定局,斷不可更改。

傅珺無可無不可,沈媽媽與涉江卻是忙活開了,開箱籠找衣裳,又將整匣子的首飾全搬了出來,務必要將傅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便在那花宴上亮相。

沈媽媽可聽人說了,那平昌郡主的花宴在坊間向有“小上元”一說,便是指那花宴與每年正月十五的上元佳節類似,年輕男女不大禁著見面兒,規矩上寬泛了許多,只要不太出格便成。而各府太太夫人們亦會藉機相看女孩子,往年宴會成就大好姻緣的可不在少數,否則這滿京城的貴族也不會動靜這樣大。

傅珺今年也整十三了,沈媽媽覺著,這樣一個機會,把自家姑娘拉出去給人多看看,沒準兒就能得著一個好姻緣。因此在傅珺的一應出門行頭之上,沈媽媽直是下足了功夫。

與此同時,各院裡忙著花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