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累一天的紀芸也很想上床躺著,但是下午忙著安置,還沒來得及處置柳姨娘和宋箬湖,還不能睡,領著婢女婆子去關她們的小院。

“咚”緊鎖的木門被開啟,門撞在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音,驚醒被綁著手腳,堵著嘴,昏昏欲醒的那對母女。

兩個婆子挑著兩盞燈籠進了門,柳姨娘看清來的人是紀芸,眼睛裡流露驚恐的神色,嘴裡發出嗚嗚聲。

紀芸沒理會柳姨娘,走到宋箬湖面前,低頭看著她,問道:“大姑娘,你可知錯?”

“嗚嗚嗚。”宋箬湖瞪著眼睛,目光兇狠。

一個婆子取出宋箬湖嘴裡的布團。

“我沒錯,紀氏,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苛責庶女,你不得……”宋箬湖的嘴又被堵上了。

紀芸扶了扶髮髻上的金步搖,“大姑娘是定了親的人,我要給蔡家臉面,就不責罰你了。”

宋箬湖繼續用兇狠地目光瞪著紀芸。

紀芸勾起唇角,冷冷地笑道:“柳姨娘,大姑娘今日之所以會如此無禮,都是因為你生而不教,犯了錯就要罰。來人,打。”

兩個拿著板子的婆子上前,將柳姨娘按在地上,噼哩叭啦地打了起來。她被堵著嘴,無法發出慘叫聲,但宋箬湖藉著燈籠的燭光,能看清她因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嗚嗚直叫,拼命搖頭。

大約打了十幾板,紀芸道:“退下。”

兩個婆子住手,退到一旁。

紀芸看著宋箬湖,“大姑娘,你若肯乖乖聽話,柳姨娘就免受皮肉之苦,你要是不肯乖乖聽話,我就讓人一日打她三次。”

宋箬湖流下了眼淚,點了點頭。

“很好。”紀芸眯了下眼,“來人,伺候大姑娘回院子歇著去。”

宋箬湖偏頭看著柳姨娘。

“你姨娘就先在這裡住著,等我看過姑娘的表現再說吧!”紀芸淺笑道。

兩個婢女上前扶起宋箬湖,將她架出了小院。紀芸留下一個婆子照看柳姨娘,她自回房休息。

次日寅時末,宋綏出門,去吏部點卯。這是朝中規矩,回京述職的官員,必須要來交廷報,順便告訴吏部,已進京候著,沒誤期。這樣吏部才好將他們的名字報上去,才能升官的升官,貶職的貶職,外放的外放。

宋箬溪卯時初刻起來,梳洗好,帶著香朵青荷去給紀芸請安。三位姨娘和兩位庶妹已在門外久候多時。

“太太,七姑娘來請安了。”小婢女向裡面通傳。

在宋箬溪的帶領下,眾人進去給紀芸請安,姐妹三個陪著紀芸用過早飯,在卯時末起身去給宋老太太請安。半路遇到了歐陽氏,她身邊不見宋箬潔。

宋老太太平時起居不在正院的正房,而在正院的東房。從抄手遊廊拐了過去,就聽到屋內傳來笑聲和宋箬潔嗲聲嗲氣的撒嬌聲,“祖母,您說這話,孫女不依!”

“老太太,二太太、三太太、七姑娘、八姑娘和十姑娘來了。”伴著婢女的通傳,屋內的笑聲戛然而止。

進了房,一股熱氣夾雜著檀香撲面而來,宋箬溪淡笑,看來宋老太太還真是理佛。

房間裡除了老太太和宋箬潔,還有小蔣氏、宋箬瀅和宋箬灩,文氏和四房的兩位姑娘還沒到。

給老太太請了安,剛坐下,文氏就領著兩個女兒進來。因為三房的人要去隔壁,宋老太太沒有難為她們,茶都沒上,就打發她們出來了。只留著她喜歡的兩個孫宋箬潔和宋箬瀅,陪她說笑解悶。

大太老爺這房人丁不旺,妻妾加起來有七個之多,卻只生了二子一女,唯一的女兒是嫡出,已經出嫁,庶長子宋繪,膝下一子一女,兒子宋橈二十一歲,已娶親,女兒宋玉君尚少,只四歲;庶次子宋紡,一子兩女,宋皙十歲,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