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爭,嫁過來後,跟在宋老太太身邊耳濡目染,學會了不少整治妾室的手段,只是兩人畢竟心底良善,下不了狠手,這也是她們院子裡妾室還能蹦達的原因之一。

文氏沒有妾室要對付,只有兩個不成氣候的通房丫頭,到不是宋紓不好女色,只因宋家家規嫡子未出生前,不能讓庶子先生。長房是小蔣氏一直生不出兒子,沒辦法才讓庶子出生,這情況就跟宋老太太當年一樣。在文氏三十歲時,宋老太太本來是要給宋紓抬房良妾的,因宮中之事給耽擱了,拖延至今。

雖然馬太姨娘是宋綏的生母,又這麼大年紀,還是伺候宋老太爺的老人,宋老太太一點點體面都不給,實在欺人太甚!可是紀芸什麼都不能說,嫡妻管教妾室,理所當然,旁人無權插手,更何況父妻管父妾,那有兒媳多嘴的份,側目看了榮蕎一眼,就帶著三個女兒神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宋老太太面色鐵青的坐在暖榻上,地面上還殘留著茶水漬和破碎的瓷碗碎片。

果然又是這一套!老太太的手段幾十年如一日。

自打宋家三個庶子長大,宋老太爺為了兒子的臉面,讓幾個有孩子的太姨娘初一十五才來正院請安,平時不必前來。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太姨娘是不可能貿然前來衝撞老太太。

那麼宋老太太整治馬太姨娘的原因是什麼?

這個問題紀芸不會去問,也不能問,帶著三個女兒上前行禮請安。

宋老太太不叫起,端著茶杯,目光陰森地盯著宋箬溪,就象一條野獸盯著獵物,恨不得將獵物咬死的感覺。

文氏看了膽戰心驚,老太太不會打算把茶水潑到七丫頭臉上去吧?

宋老太太的確很想這麼做,可是她不敢,老太爺休妻的威脅還是很有威懾力的,“起來。”

紀芸母女剛坐下,歐陽氏來了,宋老太太很爽快的讓她起身了。紀芸心中瞭然,宋老太太是在針對三房,只是原因是什麼不清楚。

宋老太太把手中的杯子往桌子上放,揚聲道:“別以為生了兒子就了不起,就以為能爬到我的頭上來,不過是個賤婢生的賤種,有什麼可以得意放肆的。”

眾人站了起來,低眉斂目。

馬太姨娘跪在外面,宋老太太口裡的賤種顯而易見,指的是宋綏,紀芸唇角微微上揚,定是宋綏升了官,才引得老太太發邪火,不過老太太沒指名道,紀芸也犯不著挑明,就當她在放屁。

“……狐媚魘道心術不正的東西,長得一副薄命相,就算攀上高枝,有了天大的富貴,只怕有沒福氣去享。”宋老太太坐在暖榻上罵得口水四濺,越罵越不象話。越罵越讓人心中犯嘀咕,馬太姨娘的樣子長得比較端莊,狐媚這樣的詞與她聯絡不上,這老太太到底在罵誰?

任歐陽氏和紀芸再聰明,她們也猜不透宋老太太罵得是宋箬溪。文氏卻已經覺察出來,只是不明白老太太為什麼要這樣詛咒一個孫女?

“哎喲,這大過年的,誰惹二嫂嫂不痛快了!”從門外走進一個圓潤的中年婦人,正是七老太太。

瞅著七老太太額上的細細的汗珠,紀芸投去感激的視線。七老太太與紀芸交換了一下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弟妹今日怎麼捨得過來?”宋老太太語氣僵硬地問道。

“在家閒著無事,來尋二嫂嫂打牌。”七老太太笑盈盈地走到左邊上首位置上坐下來。

宋老太太在妯娌面前,不好繼續罵人,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輸了,你可別不認賬。”

“哎喲喲,二嫂嫂越發的精打細算了,這牌還沒打,就先撂話。行行行,只要二嫂嫂手氣好,你贏多少,弟妹我就給多少,保證一個子都不賴,成不成呀?”七老太太笑道。

“成。”宋老太太罵了一早上,也沒力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