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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話題繼續交談。
“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又一時想不起來。”熊胖試探的問,今天情況太特殊,他根本都沒有機會摸明白寧澤的底細,有些搞不清他的深淺。
寧澤倒沒有想那麼多,只照實說,“我叫寧澤,是公司的練習生。”
一聽說對方還是練習生,熊胖便端了些架子上來,但他還算會做人,並不顯得傲氣,“這樣啊,不過你跟盧大哥在一起,應該快出道了吧。別擔心,我雖然不是經紀人,看人眼神卻是不差的,別的不說,就看你的外型也一定能紅。”
寧澤卻只是尷尬的笑笑,並不說話。
一提“外型”,就讓他想到和盧嘉初步達成的約定。
熊胖何等機靈,立時就覺得不對。他當然也知道經紀人們私下玩的小遊戲,隱約就已經明白了幾分。
於是話題又轉向,一路上熊胖大侃特侃,大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寧澤勉強應承上兩句。
寧澤的家離市區很遠,車子開到他家樓下時,天際已經有些濛濛的亮光。
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寧澤走下車子,跟熊胖揮手告別,轉身進入陰暗的門洞,踏上逼仄的樓梯。
在他身後,熊胖坐在車裡卻沒有立刻離開。
他看著眼前這棟被雨水洗刷得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破舊樓房,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
直到寧澤一樓爬上六樓,然後左邊的那扇窗戶亮起燈光,熊胖臉上的小肉們一陣抖動,血壓也跟著上竄。
那不是成熙的家嗎?
對啊,成熙的本名不就叫寧成熙嗎?
“他孃的,見鬼!”嘴裡問候了兩句別人的長輩,又在車裡混亂踢了幾腳,熊胖急忙調轉車頭離開。
***
因為長年養成的生物鐘太頑固,即使直到天亮才睡著,寧澤卻仍然被細微的簡訊鈴聲吵醒。
他拿起手機一看,資訊是盧嘉發來的,只有簡短的一句話:晚上十點到我辦公室來。
床頭的鬧鐘時間顯示是上午十一點。因為預知昨天的慶祝派對會開到很晚,盧嘉已經為參加聚會的練習生都請好了假。但收到這個簡訊,再想睡著已經不可能了。
舊房子的石膏牆壁很薄,臨近中午,隔壁已經清晰的傳來切菜的聲音和父親斷斷續續的咳嗽聲。寧澤套上羽絨服,急忙起來幫父親準備一家人的午餐。
母親要維持小賣店,一早就出門了,身體不好的父親就在家裡洗衣做飯,打理著尋常主婦做的家庭勞動。
作為練習生,雖然被教授歌舞都不要上繳學費,住宿也是免費的,但飲食費用卻要自己負擔。當年寧澤以為很快就能出道賺錢,補貼家用,才在十五歲時參加了華凌國際的練習生選拔賽,卻沒想到一耽誤就是這麼多年。
父親把留給母親的飯菜用保溫盒裝好,這才和寧澤坐在一起。——冬季的菜很容易變涼,父親才會先自己吃飯;天氣變暖的時候,他都會在給母親送完飯後再獨自回來用餐。
今天的午飯菜色依舊很簡單,炒白菜、炒豆角,還有一小碟辣椒醬。
父親故意把菜做得很鹹,這樣就能少吃菜多吃飯,有時候這些分量不多的菜還能存到第二頓再吃。
吃完後,寧澤收拾了碗筷,準備去給母親送飯再返回公司。父親卻在他出門之際說道,“寧澤,你好些天都沒回來了,去看看成熙再走吧。”
寧澤的腳步頓了頓,重新放下保溫盒走回來。
家中狹小的兩室一廳裡,寧澤的臥室佔了一間,父母的臥室佔了一間,哥哥成熙的靈位就放在父母親的臥室中。
只有小小的一個桌子,上面擺著一張黑框照片,兩旁放著一根點燃的白蠟燭。父親一直記得更換,從來沒讓蠟燭熄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