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也人盡皆知。

他們對能夠支援關天王的事從來不遺餘力。據說三年前關柏言發行《Lord Is Back》,許多橙飯都是一次買四張,一張用來聽,一張用來收藏,一張預備拿給關柏言簽名,還有一張留給自己的子孫後代。他們還創造了網上訂票三十秒鐘搶完兩百萬張亞洲巡迴演唱會門票的記錄,引得娛樂記者們大呼“橙飯兇猛”。

有的藝人私下嘲諷:這和邪教有什麼區別?

但不管嘴上講什麼,總掩蓋不了內心的羨慕和嫉妒。

寧澤無疑也是那羨慕者中的一員,但現在的他只能默默的走過這片橙色的花海,並且小心翼翼希望自己不要踩到這些嬌弱的花兒分毫。

今天晚上的課程是聲樂,為了節省飯費,寧澤只喝了點白水灌飽肚子就去上課。練習中,也總不免想到盧嘉的那個簡訊,神經緊張之下就隱隱有些胃痛。

寧澤的唱歌技藝一向是好的,所以這門課的老師也對他較為寬厚。看他臉色不太好,在完成既定的基礎內容後就讓他先回去休息。

寧澤回到宿舍,在床鋪上躺了一會兒卻怎麼也睡不著。

練習生們在公司內的住所都是統一安排的,通常是十多個人住在一間二十多平米的大房間裡。房間的總面積雖然算大,但同住的人員太多,地面上只夠放下每個人的床鋪,換洗的衣服也只能堆在床上。

訓練的課程密集,體力消耗也很大,男孩子們聚集在一起沒有那麼多講究,很多人晚上來不及洗澡就倒頭睡覺,房間裡總是瀰漫著汗臭味。

宿舍裡除了他以外,還有一些今天晚上沒有被安排課程的練習生。他們三三兩兩的聚攏在一起,似乎在議論著什麼。

寧澤在這些人中年齡最大,此時看他正在休息,其他人就只能小聲嘀咕,但還是有一些細碎的聲音洩露出來,其中隱約夾雜著“關柏言”、“出大事了”、“公司高層”等敏感的詞彙。

寧澤心裡有事,只覺得雙耳嗡嗡作響,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休息。他睜眼看看電子錶,已經是晚上九點多,於是抱著隨便走走的念頭就出了門,可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盧嘉的辦公室門前。

練習生和藝人們活動的樓層一般都在十五樓以下,二十層以上是高管的辦公室,平常就少有人來,此時更是安靜。

寧澤正猶豫著要不要提前進去,就聽見辦公室裡隱隱傳來的爭吵聲。

裡面的聲音竟有幾分熟悉。

他猶豫了一下,握住門把偷偷擰動,很快發現門居然沒有反鎖,輕輕一推就有了一絲縫隙。

“關柏言,你真是好樣的,夠狠!夠絕!”盧嘉咆哮的聲音幾乎要把整個房間都撐破了。

從寧澤的位置,並不能看到他的臉,卻可以想象他的氣急敗壞。

寧澤視線正對著的,是關柏言。

正值嚴寒的冬季,關柏言卻穿得依舊很單薄,薄薄的風衣外面只罩著件束腰的黑色羊絨大衣,襯出細腰長腿,身材比例絕佳,看起來冷淡又高貴。他的眼珠和頭髮都是很深的黑色,面板有些過分的白皙,十七歲時顯得雪玉可愛,二十二歲時顯得憂鬱性感,二十五歲時顯得雍容高雅……但這只是對外形象,在私底下,他只會讓人覺得銳利、寒氣逼人,彷彿是活火山頂上覆蓋著的皚皚白雪。

他斜倚著窗臺抱胸站立著,面無表情的看著盧嘉發飆。

直到對方把辦公桌上所有的檔案都掃到他腳下,才緩緩開口,“可以了吧?已經兩個小時了,你該罵的應該也都罵完了。今天晚上我還有其他行程。”

“兩個小時?”盧嘉怪異的笑了兩聲,“我花了八年來捧你,你還我兩個小時?”

“不要說的好像都是你在為我付出,你不是也從我身上賺了不少?”關柏言不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