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冤魂屈鬼在哀鳴,極其陰森恐怖,龍嘯奉握緊劍柄,雙目緊緊盯著密林,雖看見有人影在密林裡穿梭,卻是看不清面容。

“師父,會不會是鬼?”龍嘯奉的三徒弟宋萬顫巍巍地問了一句。

龍嘯奉凝聚目光,“光天化日之下,哪來什麼鬼魂,只不過是天荒魔宮的教眾在蠱惑人心,大家小心戒備,繼續前行。”

“劍斷刃,人斷腸,斜陽古道旁,冤魂吟花葬……”這悲慼的曲子,一遍遍地從密林裡傳來,眾人走了幾步,只見前方是一山路陡峭之處,龍嘯奉剛欲率眾前行,楚烈軒覺得不對勁,“盟主,小心,切勿……”

“前行”二字尚未說出口,只見陡峭的山路之上,“哐啷、哐啷……”地巨石滾動下來,山路兩旁荊棘叢生,雜草比人還高。但是那巨石來勢洶洶,若是被砸中,非死即傷。

“大家快跳到路邊!”龍嘯奉縱身躍起,避開了一塊巨石,隨即吩咐道。

眾武林人士趨之若鶩,紛紛跳向路旁的雜草中,跳得緩慢的人,被巨石砸中,血肉模糊,被碾成肉醬。

可是,諸位武林人士躲進雜草叢中,只聽見幾聲淒厲的慘叫聲,龍嘯奉怒吼一聲,鬼魅劍揚起,一劍掃了出去,劍氣震斷幾棵樹木,循聲望去,只見數名弟子被竹製尖刺扎心髒,倒地身亡。

龍嘯奉怒氣騰騰,卻是無處發洩,手中鬼魅劍怒斫在一棵樹上,將那棵樹砍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樹葉被震得簌簌落下,“大家打起精神,此間山路崎嶇,機關重重,一定要加倍小心。蝶舞……”

他喊了一聲,蝶舞沒有回答,他又喊了一聲“蝶舞,此處距離饕餮峰,還有多遠距離?”

蝶舞已然不見蹤影,楚烈軒低沉地說:“盟主,剛才混亂之際,楚某看見蝶舞潛身隱入了樹林。”

“哈哈……龍嘯奉,你的死期到了。”一陣得意的狂笑,蝶舞驟然出現在密林的一棵樹枝上,冷冰冰的臉,卻是一副得意,怒視著龍嘯奉。

“你……”龍嘯奉瞠目結舌,鬼魅劍指著蝶舞,“蝶舞,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蝶舞冷凝眸子,嘴裡喃喃道:“龍嘯奉,你且聽聽這首曲子,劍斷刃,人斷腸,斜陽古道旁,冤魂吟花葬。劍離身,人離殤,巷陌落淒涼,願血債血償。”

龍嘯奉聽著那淒厲的曲調,怒不可解,喝道:“本盟主待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本盟主?”

“哼,龍嘯奉,告訴你也無妨,我就是天荒魔宮的天荒魔姑,你作惡多端,今天便是你的死期到了。”蝶舞冷冷地說。

“什麼?你是天荒魔宮的人?”龍嘯奉如遭晴天霹靂,不敢相信地問。

蝶舞此時也不必多隱瞞,畢竟,她已經達到目的了,把龍嘯奉一干武林正派帶入了她早已經設下埋伏圈,這裡密林叢生,更是機關重重,可謂是天羅地。

她臉上露出幾許悲楚,“龍嘯奉,在別人眼裡,你是正人君子,人人敬仰的鬼谷劍派掌門,武林盟主,但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靈魂骯髒、卑鄙無恥的小人。二十年前,你殘害了我一家人,害得我家破人亡,蒼天有眼,這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今日總算讓我得報。”

龍嘯奉微皺眉頭,故作沉思,“本盟主何曾在二十年前殺害你全家?你不要血口噴人。”

蝶舞哼一聲,“龍嘯奉,撕下你虛偽的面具,你就是那個人面獸心的川蜀唐門唐游龍,你殺害了烈焰門秦烈一家,你罪有應得。”

龍嘯奉一怔,不由得涼氣從腳底升騰起來,“你是誰?”

“我就是烈焰門秦烈的獨生女兒,今天便是引你前來,報這血海深仇的。”蝶舞柳眉冷鋒,激動不已地說道。

龍嘯奉倒吸一口涼氣,“你是秦烈的女兒?你不是早就進入了鬼谷劍派,替我辦事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