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裡,還有蛋糕的香味兒。

他看著我,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帕子,裡面還包著我喜歡的曲奇餅。

剛烤好的,味道很香。

只是,我看見他,連膝蓋都覺得有點疼。上一次,我送給他的波斯菊,被扔進了垃圾桶裡。我媽抽我抽得太疼,還跪了一個晚上。

他走近我,我騰地退後一步。

張媽走了過來,搖頭說——『三爺,您別管他,他這在怨著您呢,上次做錯事情還不認……』

他伸手過來,要給我戴上帽子。

我這人其實很小氣的。

聽張媽說起那事,心裡更加委屈,下意識地推開他的手。

帽子和餅乾都掉在地上。

也許是因為這樣,他後來也很少搭理我。

每次春節的時候,家裡來了很多孩子拜訪,他在的時候,會給每個孩子喜糖。

王箏拿得最多,他還會摸摸王箏的頭。

不過,王箏每次都會把糖分給我。

下課過後,我習慣在班上多待一些時候,只是這幾天不太能。

任老太讓我帶著白君瑞走走逛逛,一放學就得直接往校門口奔去。舒媛原來還緊跟著,前兩天終於耐不住,問我王箏怎麼沒一起來。

王箏是現任學生會長,又在忙交接的事情,平常估計是挪不出時間,再加上又要陪陪方維——這事我當然沒說。舒媛這兩天悶悶不樂,只有在瞧見王箏的時候,臉上才堆滿笑容,一片少女心思一覽無遺。

上一世,舒媛和王箏就走得挺近,也曾經一起出席一些公開場合。我那時候只覺得他們兩個脾氣挺像,舒媛的朋友多在美國,難得有個談得上來的,總不能擾了她。

現在想起來,其實他們之間,很早就看得出端倪。

白君瑞這幾天倒是都在校門外等,第一天還讓司機帶著,後來就自己驅車。聽任老太說,白君瑞和舒媛是第一次來新加坡,白君瑞卻對這裡的風土人情還挺熟悉,就像是在這裡住了好長一段時候,一點也不像是外地人。

說起來,白君瑞是舒伯父妹妹的獨子。舒伯父老來就只有舒媛一個獨生女,這麼多後生晚輩之中,也只有白君瑞入得了他的眼。白君瑞年紀還算輕,卻能得任老太的青睞,想來本事真的不錯。

只不過,我卻不記得上一世有這麼一個人。

我和舒媛結婚七年,也不曾聽她提起過這麼一個有才幹的表哥。

要真仔細想來,我也只記得舒媛的姑姑似乎是真有一個兒子,可那孩子似乎挺年輕的時候就出意外去了。

興許是我記錯了。

這天我還沒出校門,程辰就從後邊堵在我眼前,一臉著急地拉著我,說:“胖仔,我找了你幾天,總算給我找到了。”

這孩子又怎麼了。

“程辰,有事兒明天說,我今天趕時間。”我拍了拍程辰的肩,白君瑞說今天要去海洋生物博物館,剛才影印講義花了些時候,現在已經有些晚了。

程辰跳了起來,拉著我的手,急急說:“等等等等……胖仔,是朋友的話,就——幫我一個忙!”

程辰平時人挺好說話,今天難得這麼倔強,我當下也一頓。

“什麼事這麼急?”

程辰翻了翻白眼,勾著我的肩,“哎,一時間我也不知道怎麼說!這事兒我只能找你幫忙了……總之,不是讓你幹什麼壞事,你別這麼著急。”

程辰早前叛逆一些,開口閉口就是髒話,這些年倒是讓他爸教養的不錯,也不再去那些蛇鼠混雜的地方。嚴格說起來,還真比以前上進許多。

我正打算點頭的時候,突然聽見後方一聲叫喚:“祺日——”

我往程辰後方一望,果真瞧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