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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車可不同於二十年後的無人售票空調車,現在的公交車還是有人售票的,甚至售票員裡還湧現出李秀麗那樣的勞模。
所以,他二話不說,拿起書包,斜跨在腰間,在考生中擠來擠去的,不斷地嚷著:“東直門到了,有到東直門的乘客做好準備了!車上擁擠,大家體諒點,同志往裡面走一點,裡面還有很大空間。哎,有位大爺上車了,有人給大爺讓個座嗎,哎,謝謝您了……”
崔老師和其他老師相視一笑:“這孩子真聰明,反應真快,不過他演的這個售票員應該不是咱北平的,忒文明瞭。”
臺詞,其他人還是中規中矩地朗誦名人的詩歌、散文,抑或話劇段落。
像陳昆,便朗誦了莎士比亞《漢姆雷特》裡面那個“生存或者毀滅,這是一個問題……”效果很好,非常適合他憂鬱王子的形象。
盧衝自從那首《見與不見》之後,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如果他這一次中規中矩地念別人念過的爛俗詩,老師們恐怕打不了什麼高分。
他想了一下,想起那首比《見與不見》更動人心絃的《那一世》,便雙手合十,朗誦出來: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的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為覲見,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為修來世,只為途中與你相見;
那一月,我輕轉過所有經筒,不為超度,只為觸控你的指紋;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為朝佛,只為貼著你的溫暖;
那一世,我細翻遍十萬大山,不為修來世,只為路中能與你相遇;
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卻了所有,拋卻了信仰,捨棄了輪迴,只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舊日的光澤。
在朗誦這首詩的時候,盧衝盤腿坐下,雙手合十,氣韻沉穩,眼神卻有星動,恰如其分地扮演了一個眷戀紅塵的藏僧。
陳昆驚呆了,從來沒有聽過這首詩,從來沒有聽過這麼有韻味的詩!
郭小東驚呆了,這麼好的詩怎麼可能是這個小傢伙做出來的呢,可他完全沒聽過,想起上一場盧衝做的《見與不見》,跟《這一世》一脈相承,都有佛理在,但這小傢伙比自己還小四歲,怎麼會通佛理,太不可思議了!
其他考生也都目瞪口呆,他們見過很多顏值高的人,卻從來沒有見過顏值高且才華也這麼高的人,這才華簡直秒殺他們一大群啊!
那些老師都沒有震驚的表情,因為他們都沉浸在《那一世》描繪的場景中。
過了好一陣子,崔老師才醒悟過來,饒有興致地問道:“這首詩是你做的?”
“是的,”盧衝毫不臉紅地說:“是我做的。”
二十年後,對於這首詩的出處,有兩個爭議,一種說法是六世喇嘛倉央嘉措寫的,這首詩已經流傳了三百年,另一種說法,《那一世》其實是朱哲琴專輯《央金瑪》裡邊的那首《信徒》的歌詞,作詞者是何訓田,1997年才發行。
重生之後,盧衝發現,這首詩根本沒有流傳,也就是說,第一個說法是不成立的,而現在是1996年,朱哲琴專輯《央金瑪》還沒有發行,他可以毫不臉紅地說這是自己做的。
為什麼會有那個爭議呢,原因很簡單,《央金瑪》專輯中另有一首由七首倉央嘉措詩歌拼合而成的《六世倉央嘉措情歌》,粗心的聽者難免混淆二者,而著名的雜誌《讀者》在刊登文章時也弄混了,把這個錯誤認識散佈開了。
盧衝在臺詞這一項是滿分,表演上也增加了一點分數。
崔老師把盧衝叫到面前,小聲提醒道:“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