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喜歡攻擊動物的軟弱之處,比如肚皮,比如菊花,都是它們熱愛攻擊的地方。因為數千年的進化告訴它們,那樣最省時省力,而且不費爪子。鬣狗是因為有了數現年血脈裡的記憶,而楊宗保這是靠了智慧知道攻擊它們的腹部最有效。

掌握了動物的行動軌跡就很容易的宰殺它們,只要擁有持久的耐心和力量。無暇顧及周圍慘叫,楊宗保也不知道周圍正在發生什麼。此時他的眼裡只有鬣狗黃褐的皮毛,只有它們柔軟的腹部,只有那從傷口掉出來的不明整體的內臟……

宋和仁也在艱難的截殺,但是他卻非常的狼狽,身上多處掛彩,在他的耳朵裡更多的聽到的是慘叫。

突然宋和仁覺得自己周圍的鬣狗突然減少了很多。定睛一看,卻被另外一幅景象吸引。

在鬣狗群中,一個瘦弱的年輕人,雙手持刀機械的切割,沒有一絲破綻。每一刀的力度都一樣,軌跡一樣,似乎沒有疲倦一樣。

那個年輕人的身上血紅一片,甚至掛著一些內臟殘骸,在他的周圍已經躺下了5…6具鬣狗的屍體……

宋和仁走了過去,對楊宗保說:“好了,鬣狗退了。”聲音哽咽,眼睛發紅。

楊宗保被宋和仁叫醒了,腿腳一軟,這才跌坐在地上。左手以一種非常詭異的角度下垂著。

“你的手?”宋和仁也注意到楊宗保的異樣。

楊宗保瞧了瞧自己的左手,苦笑。要知道剛才他放棄了自己的思想,只讓身體按照自己的本能自發的行動。而這種自我放棄思維的結果就是因為極度的緊張,他的左手不堪重負骨折了。

“我來幫你。”宋和仁想要幫楊宗保固定。楊宗保稍稍抬了抬手,不確定。

“我也學過緊急處理的。”宋和仁沒好氣的說,強行搶過楊宗保的說,沒想到引起了對方劇烈的喘息。

“啊?對不起。”宋和仁知道自己的行為給楊宗保造成了極大的痛苦,面有愧色。

楊宗保咬牙,讓宋和仁固定自己的手。反正這是權宜之計,就算是骨頭沒接好,回去之後打斷再接也就那麼回事。

“你好狠。”宋和仁幫楊宗保固定好骨頭之後說。

“一般吧。”楊宗保沒覺得這是表揚,倒是看著另外一邊,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篝火邊上,幾匹鬣狗的屍體,十幾具部落人的屍體,其中以青壯年居多。

“這個部落毀了。”宋和仁嘆了口氣。

“不是,這事他們的生存方式。”楊宗保搖搖頭:“這是他們的生活。我們或許不該進來,強行改變他們的進化。”

“進化?你以為人類是動物?”宋和仁覺得進化這字眼飽含諷刺。

“人類是動物。我們享有高度的文明,他們卻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但是到底誰對誰錯,都沒有說法。我們應當最終墾丁的一切,而不是把它變成現在一樣——四不像。”

“我不和你爭,我覺得是幫助他們。”宋和仁不置可否。

楊宗保也不指望和他能夠溝通好,畢竟他們所想是不一樣的。

“它們不會再來了吧?”宋和仁皺著眉頭看著一地的鬣狗的屍體。

“不知道,再看看。”楊宗保是真的不知道。

雨停了。

重新升起了篝火。

部落的人果然能夠適應現在的情況,把鬣狗的屍體剃毛剝皮,架在篝火上烤了起來。草草的舉行了一場簡單的葬禮,隨意哭灑了幾滴眼淚,部落人開始重新回到生活上來了。

烤肉的味道徐徐飄了出來,帶著特有的氣味。豬肉牛肉狗肉羊肉,各不相同,鬣狗肉也一樣氣味羶。

因為楊宗保的功勞最大,有部落婦女把鬣狗的臀部獻給了他。楊宗保沒有拒絕,因為補充能量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