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把自己弄傷了!”天堯焦急地抱住她狂飆的身軀。

“我不怕你、不怕死、不怕黑、不怕地獄,你威脅不了我!”她聲嘶力竭。

“我是天堯、天堯呀!”他緊摟住她,將頭埋入她的頸項。

他的心很酸很酸,她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恐慌表情,他看過她悲傷哀泣,看過她失望焦慮,但不論在何種情形下她都是勇敢的。即使在母親剛去世的那段日子,她儘管哀痛也不曾像現在這般驚懼。

天堯用盡力量抱住她,把她的頭壓制在胸前。他要將體溫、安全感輸入她的心裡,他要她感受他的心疼與心冷。

“放開我!”尋君瘋狂地張嘴咬住天堯的手臂。

他沒有阻止她,任她把他的手咬出傷口、沁出血絲。

“尋君——”他心痛地吶喊。

這聲充滿熾烈情感的呼喚,喊回尋君的理智。她鬆開牙齦,抬起茫然無神的雙眼,輕問:“是天堯?”

他輕觸她驚恐惶然的臉龐。“對不起,我不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裡。”

咬咬唇,她藏起脆弱。天堯在!“它”不敢出現了?

“我沒事。”窩進他懷裡,讓他把她抱上病床。

“你嚇壞了。”他愛憐地在她頰邊印上一吻。

“我……我只是不適應,等過一陣子我適應看不見的生活,情況就會好一點。”特意裝出一抹微笑,安慰了天堯也鼓舞了自己!

“你在害怕!”

“不!我很好。”尋君極力否認,她不要天堯為了罪惡感再滯留她的身邊。

“承認自己害怕並不困難,我會幫你。”

“你會幫我,你不要我走了?即使我滿口謊言?”

“是的。”他拿起棉被輕輕地包裹住她。

“因為我救你一次,所以你又欠下我新債一筆。”她無奈地搖頭,為什麼他們之間永遠是這種債權人與債務人的關係。

他避開她的問題,回答:“我會找到最好的醫生治好你的眼睛。”

她跪坐起身,牢牢地抱住天堯的脖子,她的額頭輕輕碰觸著他的。

“天堯——”

“嗯!”

“你永遠都不肯欠人是嗎?”

“你在說什麼?”她的跳躍式思考讓他很難立即捉到她的想法。

“你不願意欠人,所以明知蔡文華城府極深,仍然讓他進公司;心心為你受傷,你自然要用一輩子、用一個婚姻去補償她;至於我,儘管懷疑我居心不軌,還是讓我住進你家,是或不是?”

他維持一貫的冷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湧,這樣一個懂他知他、慧質蘭心的女子他怎捨得處處傷害她,就算她有滿腹謊言又怎樣!就算她全身上下都是謊言又怎樣!事實上,到目前為止她從未傷害過他。而心心的事不也因禍得福,更何況就像致翔說的,他對尋君發的脾氣難道沒有遷怒成分?

擁她入懷,他輕啄一下她的上唇、再輕啄她的下唇,最後他的唇覆蓋上她的,在她唇齒擷取她的馨香。

熱度在兩人身上急速竄升,她聽取他如雷鼓般震動的心跳聲。

這一刻天堯忘記了心心,忘記了他的責任。他只想好好品嚐尋君的甜美,吻住她的唇也掠奪了她的心。

這個吻來得突然,讓尋君無法思考,抱著他、擁著他,她的世界又是絢爛繽紛。

“天堯——”結束這個吻,尋君癱軟在他懷裡,倚仗著他暖烘烘的胸膛,她的心好舒暖。

“什麼事?”

“我不介意你欠我。”

“什麼?”他的兩道劍眉攏聚。

“我不想再利用你不欠人的性格特質牽制你,這兩個多月你對我做的事情夠多了,我過得很幸福、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