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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玩笑,我也並不歡迎你。”
龍相繃直了身體,側躺在牆壁與床板的夾角中,“我不擠你,你看,我只佔這麼一點點地方。”
露生聽到這裡,忽然煩躁了!
上前一步用膝蓋抵住床沿,他俯身瞪視著黑暗中龍相的臉,同時從牙關中惡狠狠地擠出話來,“你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你到底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讓你滾,我和你再沒有任何關係了,明白嗎?我不歡迎你,我讓你現在立刻滾出我的家,明白嗎?”
黑暗中有兩點光在閃爍,是龍相的黑眼睛在一眨一眨。呆呆地對著露生出了一會兒神,他一手撐床坐起身,伸腿慢慢地挪下了床。
然後他也沒言語,無聲無息地垂頭走出了臥室。露生背對著他沒有動,強壓怒火等待他離去時的一聲門響。
不出幾分鐘的工夫,客廳內的確有了響動。然而絕對不是門響,倒像是有人開了窗戶。露生雖然知道龍相不會要臉到去跳樓,可還是身不由己地側身把臉轉向了門口。
下一秒,他氣得眼睛都紅了。窗戶果然是龍相開啟的,龍相那個不要臉的並沒有跳樓,跳樓的是他那一身衣服!光著屁股踮著腳,他是夜裡一個修長的白影子,正在那裡笨手笨腳地關窗戶。關嚴了窗子轉過身,透過大開著的臥室房門,他對著露生咧嘴一笑,“衣服沒了,外面還在下雨,我走不成了。”
露生一言不發地走上前去,咣的一聲摔上了臥室房門。緊接著他心念一轉,把這房門內的插銷又插了上。外面的兩隻爪子開始在門板上抓抓撓撓,伴隨著低低的呼喚:“露生,我好冷,你讓我進去呀!我要凍死了。”
露生剛想告訴他客廳立櫃裡有衣服,但下一秒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軟弱與可笑。走回床邊倒下去,他拉起棉被矇住頭,開始不睡強睡。門外的龍相高一聲低一聲地喚他,一會兒冷死了,一會兒餓死了。他用手指頭堵了耳朵,心想這瘋子始終是不懂,不懂一切都有限、一切都有盡。他耗盡了自己有限的情,卻還不自知。
露生覺得自己在這種環境中是不能睡的,然而遛馬似的在外面逛了一天,他也累了。不知不覺地閉了眼睛,再睜眼時,陽光便已經灑了半床。
室內室外都很安靜,他靜靜地躺著,只能聽到窗外樓下的汽車喇叭聲。掀開棉被坐起身,他赤腳下床走到門口,悄悄地把耳朵貼上門板向外聽。
客廳裡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從衣帽架上摘下睡袍披了上,他趿拉起床下的拖鞋,繫好衣帶開了房門。做賊似的先把腦袋伸進客廳左右看了看,客廳還是老模樣,一架短沙發和一隻半舊的小茶几都在原位。對外的房門緊閉著,窗戶也關得嚴實。
“走了。”露生一邊對自己說話,一邊邁步進入客廳,推開窗子向樓下看。樓下已經來過了清道夫,路面打掃得很乾淨。龍相昨夜扔下去的衣褲全沒了影蹤,不知道是被龍相夜裡自己撿走穿上了,還是便宜了清道夫——龍相穿得不摩登,可是衣服料子全是一等一的高階,因為他的身心都敏感,哪裡不舒服了,都能惹得他發一場瘋。
站在窗前做了幾個深呼吸,他走進了盥洗室。公寓早晚都有熱水,擰開水龍頭就能用。他心平氣和地對著玻璃鏡子洗漱,又用剃刀很細緻地刮臉。有熱水,但是沒有浴缸,所以露生只能用盆接了熱水,對付著沐浴。有條不紊地把自己打掃乾淨了,他繫好睡袍走回臥室,彎腰拎起了地上的髒衣。正要找個地方放置它們,露生耳朵神經質地一動,忽然聽到了很輕微的一聲呼嚕。
只有一聲,呼嚕得又香甜又黏膩,令人聯想起一隻熟睡著的小豬。立刻轉動腦袋四面八方地審視起來,露生上看天棚下看地板,天地空曠,沙發和茶几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也沒有藏匿活物的餘地。忽然把目光轉向了牆角的立櫃,露生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