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問房間的大門,一下又看著天上那彎朦朧的月亮。偶爾會聊起以前在北大漠劫掠之事,不時還笑聲迭起。完全不似若嵐緋問二女那般呆滯。

這或許就是男人與女人最明顯的一個分別吧,雖然不是絕對的,但男人常是豪放些,就連絕望也絕望得開朗,而女人常是優柔些,一但絕望便是永遠的黑暗。

他們都愛著若問,他們也都以不同的方式朝若問走去。

若問,你可知道,縱使天拋棄了你,縱使愛遺棄了你,卻還有一幫人,被你遺棄了,也無法不想著你,當有一天,在另一個世界,你見到了他們,是否還會想著那個你看得到吃不到的女人,是否那時,你才會發現,自己的執著竟是這樣的毫無理由,毫無理由,又不得不做的執著。

若問,現在的你,是否感覺到幸福兩個字?

旭日,在這一天尤為可怕,破曉,彷彿癲狂的鐘聲,炸開一片迷離。弱水城門口,巫季海看著對面義無返顧的一群土匪,心中不由一冷,吞了吞口水,他高聲道,“我等遵從協議,同意交換人質。”說著,手一揮,第一排200個狂兵俘虜被推了出來,200人站出來的一刻,卻是同時向後面的雲沛士兵吐了口口水,嘴裡唧唧罵上好幾句,還象個大爺們一樣,回到了弱水,然後,第一批交換的2000個弱水市民走了出來,一個個如驚弓之鳥,前顧後盼,膽戰心驚地走到了雲沛大軍的後面。

這次換人,出乎意料的平靜,如上反覆,一直到日上中幹,烈日高照的時候,終於完成交換。

換完了人,兩邊人馬都知道接下來就是撕殺。他們看著對方,眼裡全是決絕。

許久,猛的一陣狂風吹來,蠻狐看著誠象、狼頭還有落鷹等人,互相點點頭,便同時對天握拳,蠻狐高聲喊道:“兄弟們,首領不在了,這幫雜碎就以為咱們好欺負,裡三層外三層為了個水洩不通。如今,我蠻狐是豁出去了,只要到了陰曹地府,見了首領還抬得起頭就是夠了。兄弟們,聽著,往前,就跟老子一起衝,幹掉這些龜孫子,黃泉路上相見,咱們的兄弟情誼都得在。後退,四大門都開著,愛往哪去往哪去,這輩子,咱們的情誼也就到此為止。”

說著,就與狼頭兩人齊猛踢馬肚子,頭也不會往前面衝去,接著後面跟過去的兄弟不少,直到誠象和落鷹也立馬而起。只聽誠象吼道,“兄弟們,一人至少提十個腦袋去見首領,那才算臉上有光!”

說著,5000人已然無一人後退,籲馬聲此起彼伏,剛被釋放回來的3000人也陸續拿上武器,便跟著衝了出來,那一刻,浩瀚的吶喊聲,震耳欲聾,5000狂兵好似猛獸出籠,再無一分人情。

那一戰,弱水城門口,紅血成河,偏染黃沙,沒有了若問的黃天狂兵團依舊瘋狂入骨,骨肉霍霍之聲貼耳穿心,那是可以令一個普通人喪失神志的聲音,卻在他們聽來,如同美妙的伴奏,催促著極端的死亡,那是誰,在引導……

七戰悲歌唱癲狂,無情道是真有情,無義且已真道義。

公元三百三十二年,春深,雲沛衛國軍7萬圍剿黃天狂兵團五千餘人,血戰一晝夜,終令狂兵全軍覆沒,然而,雲沛確損失了近5萬士兵。那是歷史上最慘烈的一頁,小小的弱水城外,沙成血痂,風成腥霧,數萬屍骨堆積成山,此後多少年,那一片沙地總是紅的可怕,紅得好象可以吞噬一切,彷彿有不祥的咒語籠罩。

其後,凡有世人途經將那處紅沙地,都會伏地三拜,以求邪氣暫退,說事人便將其噱稱為“惡靈冢”。

一朝春盡霞光去,頻將熱淚換冷酒,

七戰悲歌唱不停,幾翻徘徊落日朽!

今朝笑,多少稠血破空矢,都隨孽海流……

第十九章 何苦梟雄

急促的呼吸,驚詫了天上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