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

身子下面都是稻草,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惡臭和腐爛的氣味。

她第一反應是,我這次一定會被金無厭折磨死的。

周寧勉強睜開眼,這裡是一個陰暗逼仄的小屋,四周封閉的密不透風,對面牆上有一個小窗戶,從那裡透進來的一束天光根本無法照亮整個房間。

周寧剛走到小窗戶那裡想要向外張望,身後的門被人開啟了。

兩個提刀的官差徑直走了上來,一邊一個,將周寧提了起來,向外走去。

周寧被那兩人倒提著,還沒有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低頭看見自己胸前衣服上印著一個碩大的‘囚’字。

難道我入獄了?

周寧還來不及掙扎,只見左右兩邊的獄房裡很多囚犯都伸出手來一邊亂抓亂撓,一邊含糊不清的喊著,“我要吃飯,放老子出去,冤枉啊”等等。

周寧這才想起,自己被拖出去難道是砍頭?

“喂,你們帶我去那裡啊?”周寧掙扎開了。

一個官差回頭瞪了周寧一眼,厲聲呵斥道:“少囉嗦。”

周寧嚇得一個哆嗦,不敢再問,卻還是忍不住低聲問道:“兩位大哥,我是不是要去砍頭啊?”

那個官差道:“你這囚犯,好生囉嗦,審都沒審,砍什麼頭啊。”

另外一個官差陰陽怪氣的說道:“你這種重犯,罪大惡極,想砍頭,哪那麼便宜,至少也是五馬分屍,沒準還是凌遲處死,以正典範。”

周寧不禁渾身打起了寒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天啊,這也太慘烈了吧,至於嘛?我頂多就是把那個金無厭給廢了,用得著這麼大動干戈嗎?再說我也是正當防衛啊,可是他□在前啊,像這種人渣,我也是為民除害啊!

周寧一邊尋思著不覺已經被拖進了縣衙大堂。她不等押解的官差說話就乖乖的跪倒在地,向上倒頭就拜,抬頭時,只見清正廉明的大匾下面只是一張空空的八仙桌,那裡有什麼人。遂聳啦著腦袋冥思苦想如何應對縣官老爺接下來的審訊,一陣悠長的‘威武’聲伴隨著木棒敲擊地面的聲音把她的神思又扯了回來。

周寧一抬頭,只見一個巍峨的身體已坐在了八仙桌後面,還要往上再看,只聽身後一人朗聲說道:“啟稟老爺,犯人帶到。”

周寧不敢抬頭再看,磕頭如搗算,“小女子參見青天大老爺,求老爺給小女子做主。”千穿萬穿,馬屁不穿,誇他青天老爺總是沒錯的,若是這位大人念著我的青天兩字,秉公辦案,我就不用死了。

縣官大人衝周寧身後的官差擺了擺手,示意退下,然後從一旁師爺那裡接過宗卷,掃了兩眼,才抬頭向堂下望去。這位縣官大概四十歲上下,在陽穀縣也做了兩年的縣令,大小案子辦了無數,今天這樁案子,還是頭一次遇見,不禁多打量了周寧幾眼。

周寧稍稍抬頭,對上了縣令略顯複雜的眼神,又忙低下了頭。

縣令聲若洪鐘,氣定神閒,又過了一會,才慢悠悠的說道:“師爺,這件案子很明顯嘛,金家少爺慘死,證據確鑿,也沒什麼好審的,就準了金府管家所奏,兇犯謀財害命,罪該處死,先收監,秋後處決。”

師爺笑吟吟的回道:“老爺明察。”

周寧一時懵了,準備好的對答之詞一句沒有用上,連最起碼的姓名籍貫都沒問,就定刑了?就判死刑了?還有,金無厭死了?怎麼可能死了呢?頂多也就廢了嗎,不對,這裡面一定有問題,“啟稟老爺,小女子冤枉啊。”周寧抬頭喊冤的時候,上面已經空無一人了,自始至終,連這位縣令的尊容都沒有見到,就被判了死刑,周寧滿腹憋悶,十分氣惱。

師爺緩緩的踱了下來,向縣衙兩側站立的衙差擺手說道:“好了,退堂吧。”

周寧忙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