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出氣。吃完飯他才去叫凌志剛,可是看見凌志剛熟睡的樣子,心裡頭突然冒出了一點邪惡的念頭。

這個男人這麼惡劣,也就生病的時候看起來老實一點。

鐘鳴在床前彎下腰,仔細地端詳了一把凌志剛,覺得凌志剛好像突然年輕了好多,或者說跟他之間的距離突然拉近了好多,不再那麼強勢,也不再顯得那麼精明,讓他在他跟前玩一點花樣都會心虛,怕被看出來。睡著的生著病的凌志剛看起來人畜無害,眉眼間的神情還有點像個小孩子,鐘鳴舔了舔嘴唇,上去捏了捏凌志剛的鼻子,捏了一下又鬆開,自己一個人得意地笑了出來,好像終於報了仇。

這麼捏一下男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鐘鳴就更大膽了一點,又捏住了男人的鼻子,還捂住了男人的嘴。凌志剛估計終於喘不過氣來了,眉頭微微一動,鐘鳴剛撒開手,他就睜開了眼晴。

身上的藥勁估計還在,他的眼睛有一點迷糊。鐘鳴一臉無辜,說:“你醒了,你是不是做惡夢了,我看你一直喘氣?”

男人坐了起來,揉了揉眼晴:“中午了?”

“嗯,都一點多了,你好點沒有?”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又看向他說:“你過來。”

鐘鳴不知所以,就見男人伸手摸了一把他的額頭,然後又去摸自己的:“好像沒退燒。;

“我看看。”鐘鳴也摸了一把,也是對比著摸的,說:“要不你拿體溫計試試吧。”

結果一試溫度,三十八度。

“你還是去醫院吧,光吃藥不行。”

男人靠著枕頭坐了起來,鐘鳴說:“你吃點東西吧,吃完去趟醫院,我陪你一塊去。”

結果男人身在病中,脾氣還挺大的,看見餐桌上只剩下一份飯,眉頭就皺起來了:“你吃過了?”

“嗯,我吃過了。”

“你就把你吃剩下的給我?”男人盯著一盤子剩菜,聲音提高了好幾倍,好像生病缺失的底氣全回來了。

“吃剩下的怎麼了,也不算剩菜啊,我剛吃完。”鐘鳴說著還伸手摸了摸盤子:“你看,還熱著呢。”

他咳了一聲,說:“你要不想吃就算了,那待會你到外面餐館吃。我不跟你一塊吃是有原因的,你不是生病了麼,現在感冒可厲害了,我怕你再傳染給我。”

凌志剛終於惱了,筷子一放:“你過來。”

“你幹什麼?”鐘鳴抓住男人拽他的手:“我不是歧視你……”

“親我。”

“什麼???”

“你怕我傳染給你?”男人拽著他,挾制著他的脖子:“老子就要傳染給你,敢嫌棄老子!”

鐘鳴當然要反抗,可是他力氣抵不過,眼看著男人就親上來了。他眼睛一閉,就豁了出去,反正他也不是真嫌棄,他嫌棄的是接吻本身,而不是嫌棄生了病會傳染給他的病毒。他那麼說,也是一時意氣。

男人卻忽然鬆開了他。

鐘鳴睜開眼睛,有點出乎意料。男人脖子上隱隱露著青筋,嘴巴動了動,也沒說話,老老實實地開始吃飯。

鐘鳴很驚訝,不能夠相信凌志剛是因為怕傳染給他才突然饒了他。

他怎麼可能有那麼好心,這個呼風喚雨作威作輻已成習慣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尊重一個人,愛護一個人。

這是凌志剛作為一個男人唯一的缺點,他這半生富貴優渥,發號施令已成習慣,即便他真心喜歡一個人,或許也不懂得什麼叫平等與尊重。他以為喜歡一個人,對他好就夠了,以為任何人能被他喜歡,也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他那麼少會喜歡人,鐘鳴被他眼相待,應該很得意。

可是鐘鳴也是很驕傲的人,也看不起他,或許被他一時震懾,或者被他一時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