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臨安府再怎麼查案子,查案子的結果何如,這些都不足為重,都改變不了趙譽要殺梅曉辰之心。

宋慈默默想著,不知不覺竟走回了一心堂,一心堂鋪面零落,大門前玉立著一位白衣清冷,俊雅面容冰霜寒涼的青年公子,宋慈微怔,那是白起!

宋慈沒來得及說話,白起語氣不善,先質問道:“你去哪了?我等了你好久。”

宋慈看著白起微微慍色的臉,知他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就沒說雨天外出的真實原因是被鄰居逼得,這樣的訴苦如今沒有任何意義,宋慈只是淡淡道:“對不起。。。。。”

白起垂頭不語,樣子有些愧疚,似乎懊悔一來這裡就責怪宋慈。

宋慈拉著白起道:“有事進屋說吧,你站在外面淋雨冷病了怎麼辦?如今碩大的白府可不能單讓舅父老人家一人擔著,你是長子,要懂得照顧自己,照顧好自己,才能照顧好家人。”

白起道:“那你呢?寒病好些了嗎?”

宋慈從和趙譽胡鬧那一夜起就寒病纏身,這幾日心事糾結,寢食不安,宋慈的寒病一直好不了,拖著拖著身體越來越虛弱,每日服藥,起色甚微。

宋慈搖頭,道:“我不要緊了,只是吹了些冷風會頭疼而已。”

其實豈是何止是頭疼,宋慈夜間頻頻驚醒,一摸腦袋竟是火燙得!而白日溫度又降下來,這病翻來翻去竟沒有好轉的意思,宋慈夙夜發燒連他自己都沒辦法醫治。

宋慈無意告訴白起,只因這位表兄如今操心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不能再添麻煩。

宋慈領著白起來到自己的房間,讓蕭洛沏上一壺熱茶,兩人坐下詳談。宋慈之母還是留在白府寄住,而宋慈仍回一心堂住。

白起這三日中不停的來一心堂聯絡宋慈,每次白起來,都會帶來大理寺和臨安府查案的最新訊息,宋慈聽,果不出他所料,無論官府怎麼查,趙譽要梅曉辰死,梅曉辰不得不死!

白起道:“大理寺和臨安府立堂查案,稱這一案為‘華庭血案’,案發現場就是玉堂春,花魁湘靈的華亭內。”

宋慈驚愕,迅速看了一眼白起,又沉下眼色來,“華亭。。。。。。”

白起點頭,“華亭!就在華亭!案發時湘靈也在場,被驚嚇得幾天都沒緩過神,現臥床不起,官府的人都沒敢輕易去驚擾她。”

宋慈越聽眼神越冷。

“最糟的事。。。。。。梅曉辰已經認罪了,是他殺了嶽弘之,因為嶽弘之殺了他二哥。。。。。。”

“啪!”宋慈拍桌而起,激動道:“什麼?!他認罪了?!”

白起一臉惋惜和無奈,扶額道:“今日臨安府會審,梅曉辰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韙,寫了口供,畫了血押,就等著。。。。。。就等著。。。。。。三日後行刑了。”

宋慈神經瞬間崩潰,眼睛大而無神望著外面,雨霧飄渺,天色深黯,宋慈無力滑坐下來,口中喃喃:“他。。。。。。他認罪了?他承認是他謀殺了嶽弘之了?”宋慈木然的搖頭,“。。。。。。我不信,我不相信!”

宋慈“啪!”的將茶杯狠狠摔碎在地,怒道:“我宋慈絕不相信梅曉辰會殺人!”

白起被宋慈勃然而憤的反應嚇到了,他急道:“你冷靜一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我兄弟就要被送上斷頭臺了!”宋慈雙手揪住白起的衣領,“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白起按住宋慈,道:“這是真的!大理寺查案,臨安府會審,刑部批文都下來了,七月十八就是最後的刑期!”

“梅曉辰。。。。。。辰弟,我的辰弟。。。。。。”宋慈喃喃自語,面色煞白,瞬間悲疼的不能自己。

這一刻摒棄了前嫌,那個笑如桃花,陽光燦爛的少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