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過沒事了,你還真是不依不饒呀……”宋慈望著西湖斜陽,淡漠道:“其實我一直不喜歡活在宮闈內的女人,不是目光短淺,以色侍君,就是心狠手辣,玩弄權勢,能像西漢呂竇,周武媚娘一樣的女子畢竟是少之又少,更多的女子是在深宮中寂寞終老。皇宮,就是天下最□無情之地。我一點也不想怪怨韓皇后,反而,我覺得她比我更可憐。”

沈傲君愕然。

“你知道麼,在千年之後,世上會有一個遠遠比中原大宋更強盛的國家,隔著汪洋大海,那個國家的人民崇尚一位女神,叫‘自由’,而自由的前提是獨立,因為獨立才有自由,因為自由才有強盛,一個國家如此,一個人也如此。活在皇宮中的妃嬪就像一群寄生蟲,只能依附圍繞著一個男人生存,沒有獨立,更沒有自由,一生悽慘……”

沈傲君聽著似懂非懂,很是想不通為何一個比大宋還要強盛的國家會崇拜一個叫“自由”的女神。

宋慈對他笑道:“大人還不明白宋某的話嗎?我可不是單說皇后娘娘,我還在告訴你一件事——你家王爺既是權傾朝野,有天大的本事,也是困不住我的,叫他最好打消把我豢養圈禁在王府的想法,不然休怪我反咬他一口。”說完,宋慈施施然的離開,“是時候回去王府了,不然你家王爺有得火急。”

沈傲君那時候發覺,這小子說話總是弦外有音,同時有意識到,宋慈,不是他主子可以輕鬆馴服,只會亮亮爪子的小乳貓,而是一條臥龍,終會揚眉正身,終會遨遊天宇……趙譽,困不住他。

後來宋慈的確狠狠反咬了趙譽一口,可沒料到,趙譽越發死纏著他不放。

*

夜色漸黑,烏雲籠罩,西院客房內,一盞孤燈悄悄被人吹滅。

宋慈疲憊地躺倒床上,他回王府時聽聞趙譽送皇后回宮,一天半夜怕是回不來,景仁也跟著趙譽去了,宋慈雖然不清楚,但知一點,景仁雖是金國皇子,但時候不到他是不會輕舉妄動,如今表面上他是趙譽的親信。

寒氣漸漸瀰漫,宋慈自夜起就十分畏寒,寒氣入肺,一陣陣劇烈的咳嗽,撕心裂肺,不慎,幾點咳出的鮮血沾染上錦緞床單,宋慈擦擦嘴角,看著自己吐出的血,不禁覺得很美,帶著決裂堅定的美。

不知等了多久,房門被人輕輕推開,宋慈知道是趙譽,緩緩從床上坐起來,“你回——嗯!”

話還沒說完,只覺一陣風過,趙譽轉眼就來到他身前,火燙的唇粗魯地覆上他的唇,唇齒猛烈的吮咬,雙臂緊緊環緊宋慈,彷彿恨不得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趙譽把手沿著宋慈的寬袖探入,撫摸著他的手臂,伸入,揉捏著他的背脊和胸膛,入手冰涼的觸覺, 讓他既心疼又忍不住升起想要狂烈佔有他的喻望。

“我以為你一出王府就再也不回來了,我好怕你不回來,我怕失去你……”說著,趙譽忍不住壓倒了宋慈。

宋慈知道趙譽又在發瘋了,可用強和他對抗是毫無作用的,宋慈盡力放鬆□體,抽出雙臂,攀上身上男人的脖頸,趙譽粗魯的動作頓時凝洩,宋慈抬起頭,主動吻上趙譽,動作溫柔,彷彿在安慰這個總是患得患失的男人。

“我不是回來了嗎?”

“嗯。”趙譽抱著宋慈漸漸平靜。

等氣氛冷靜,宋慈突然一腳踢開壓在他身上的趙譽,“滾,負心漢,還好意思趴老子的床!”

趙譽嘿嘿訕笑地倒貼上去,誘哄道:“慈慈別生氣嘛……來,再讓我香一個!”

宋慈算是知道趙譽的脾性,反覆無常,剛剛還想要把他強掉的野獸。宋慈推開撲上來的趙譽,滿臉嚴肅道:“我沒精力和你鬧,今晚我還要你帶我去一個地方。”

“幹嘛?”

“去找最後的證據,若是在那裡都找不到